,不方便干活,但是淋在身上多了也会打湿头发和衣服。乡里相亲的聚集在老陈头家屋口,纷纷感叹到陈亦辰的不幸,这老的走了,小的还未成年,偏偏该在这个时候该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却几十年从未见过其踪影,不知道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上。勤快的妇女们已经去厨房准备伙食了,男的们忙着各种为下葬准备的东西。林道士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就今天差不多算是个下葬的好日子,这炎炎夏日的,尸体放不了几天就会发臭,所以必须赶紧地在今天下葬。”
此时的陈亦辰跪在老陈头的薄口棺材前面,展望这人群里,也就只有他一人能披麻戴孝。他此时的心里不停地回想着自己小时候和爷爷相处的日子,自己以前喜欢钻到老陈头的衣兜里面去玩,然后把手指伸到老陈头的衣服缝合处,一直钻,一直钻,直到把老陈头的衣服缝合处给钻开,钻出一个洞来,陈亦辰每次干这事看到自己的杰作之后就会乐的哈哈大笑。老陈头也会笑骂:“你把我这衣服钻坏了怎么办?啊?亦辰,你叫爷爷怎么穿出去!这是一件破衣服咯”当然,老陈头说的破衣服当然就不是真的破衣服,不会再穿出去了,在乡里人的眼里可没这么讲究,别说是一个小孩手指这么大一点点的洞,就算是再大的洞也可以穿出去,大家都这样,谁在乎呢?想到这陈亦辰又开始“呜呜呜呜”地哭了出来。以前每年的这个时候,差不多都是到稻田里面收获稻谷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挺好玩的,虽然稻田里面淤泥非常多,十分的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还有打稻谷的时候,那些稀碎地稻草黏在身上也是相当令人不舒服的,又痒又略有点痛,皮肤也会因此过敏发红。但毕竟是收获的季节大家都会聚在一起,今天把这家收获稻谷,明天帮别人家收获稻谷,再苦再累也是其乐融融,一边在稻田里流着汗,一边吹着牛,聊着天,到了饭点就一起回主人家去吃早已经做好的冷稀饭和馒头,再喝点凉酒,这也就是最淳朴的农家生活吧!陈亦辰以前也十分想去试一试亲自打一下稻谷,可是老陈头心疼孩子,说他力气太小了打不干净,浪费粮食,就不让陈亦辰亲自打。陈亦辰只好撅着嘴巴走开,去稻田里面捉点小鱼,待会儿回家就可以直接炸鱼吃了,虽然小鱼的刺很多,但是吃起来还是很美味。今年的陈亦辰也有十五了,他心里想着今年一定要亲自打稻谷,这爷爷的身体这么差,就在家里面晒一晒稻谷就好了,不用去下稻田了。可他自己怎会想到近在眼前的事情不仅没有做不到了,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情已至此,难以控制,“啪”的一声陈亦辰的双手趴在地上,手里的黄纸拽成一团,头埋在双臂中,“哇哇”大哭。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在场的妇孺见此场景,无一不揪心,男的无一不皱眉,就连不懂事的小孩此时也感觉到气氛的严肃,停止了嬉笑打闹。
各种超度礼仪在林道士的带领下完毕。
“起棺!”随着一声吆喝,装着老陈头的这口薄棺材被六个年轻人抬了起来,按理说,抬棺材这事,四个人足矣,但是由于这个暴雨把乡村的道路冲刷地十分的滑为了防止意外滑到,也就安排了六个人抬走。林道士走在最前面,嘴里面不知道昂昂地念叨着什么,一边走一边撒着纸钱,陈亦辰则紧跟其后。
“入土~~”随着鞭炮声,老陈头的薄棺材就慢慢地放入了事先挖好的坑里面,众人纷纷拿起铲子开始往棺材上盖土,这棺材上的土也是有讲究的,本应是干燥的黄土才能盖在上面,但是现在去哪儿找干燥的土去?更别提是什么黄土了。老陈头生前没这么讲究,想必死了之后也不会在意这么多吧。
“着火啦!着火啦!快看村里面着火啦!”一阵大声的叫喊声打破了这悲切的气氛,只见一眼尖的村民用手指着村里面冒出的浓烟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