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湿了。
此时谢渊只觉得饿意席卷,扑鼻肉香从盛着肉的木碟里阵阵传来。
谢渊发现那木碟边没有竹箸,干脆伸出两根洁白的手指,夹住一块肉片,缓缓送到嘴中咀嚼。
突然之间感觉到自舌根而起的一股血腥味,只觉得腹内翻腾,扑在床边将嘴里的肉糜通通呕了出来,本来便腹内空空,最终也就只呕出几口酸水来。
是了,嬴沧的弯刀,想来也是杀人无数,用它切的肉片,怎么不会透着血腥味呢?
谢渊的脸色染上一丝潮红,咳嗽了几声,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欲伸手去够放在桌上的茶碗。
“公子!”
一声短促的呼唤从帐口传来,一个身着短袍,满面胡须长髯的挎刀士兵突然提刀闯进来。
白色的狐裘围了一圈,越发显得谢渊惨无人色,宽大的衣襟下骨瘦嶙峋,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来,艰难地够着桌上的茶碗……
谢渊抬着一双黑湛湛的眸子,朝着那人抬眼望去,失声道:“禾、禾斌?”
禾斌满身狼狈的风沙尘土,此刻只觉得目眦尽裂,胸口的心痛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