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阻止他们。
“我不会让你们的计划得逞的。”亓眉抹去眼中泪水,态度转眼间便坚硬似铁:“我要立刻告诉兄长,禾斌的尸首有异,需要立刻将他的尸首带回来。”
纪寒枝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亓眉,深邃的眼眸幽幽的望着她,嘴里坚定的扔出几个字:“您不会这么做的。”
亓眉冷哼一声,眼神挑衅,不予答话。
纪寒枝摇摇头,双腿支撑的身体似乎摇摇欲坠:“如果您真的这样想,那何必告诉我呢?我且问您,您可知道禾斌的尸首为何有异,何处有异?这个消息若是被城主,主祀,将军,任何一个人知道,禾斌就不会只是身首异处,而是尸骨无存了。”
亓眉的细眉一拧,杀意顿现。
“可是我却不同,我与禾斌有私交,不愿意看到他落到如此下场。”
纪寒枝这样一提议,她的杀意已经减退了不少。她开始想着,也许……真的有可能把禾斌带回来。
“一人之力尚且不足,若是三人之力呢?”纪寒枝趁热打铁道:“您此刻心中最想的便是寻回禾斌的尸身,好叫他保有全尸,而不是半幅残躯暴尸荒漠。谢公子与禾斌主仆一场,我也乃禾斌挚友,您之所为,我俩心之所向。如今全城戒严,您必然也被拘禁在殿,任我们随意一人想要出城都是千难万难,可假使您在兵甲反应之前闯至城口以做策应,我便可寻机出城。某身已千疮百孔,恐熬不过数日,遑论与周地通信?我纪寒枝此生最重家族昌盛,今日在此发誓,两日之内,必带回禾斌,违时家族旁落,永世无法出仕繁荣!“
亓眉怔怔的呆了好一会儿才似听懂了纪寒枝的所言。也难怪亓眉心惊,她才区区十数岁,虽然从小被兄长言传身教,心思却不甚复杂,被纪寒枝缜密的一段话一敲,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对是错,只是见他连誓言都道了出来,兴是十分诚恳。
只是她突然忽而皱眉道:“三人之力,谢渊何在?”
纪寒枝往后踉跄了两步,背后抵靠在一根柱前,幽幽叹道:“我之计策,即便没有谢公子,也亦足矣。”
“我没有你如此心机,也不在乎多少人参与。只是一点,你若欺我,我便真真杀了你们,绝无半句虚言。”亓眉深吸了口气,将脑中断断续续的念头俱都收了起来,心中想着谢渊留下也好,她只需看好纪寒枝,便能周全行事。
纪寒枝轻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您任性不谙世事的人都错了。若是您用尽心机,他们都得甘拜下风。“
亓眉收了表情,猛推了一把纪寒枝,踉跄着将他推出门外。
纪寒枝脚步沉重的走了两步,抬起的脚却没有跨过门槛,直接冲着门外整个人歪倒下去,头颅瞬间磕在门外的石板上,额角被擦破了一大块,本来苍白的面孔一下子变得狼狈起来。
亓眉怒意横生,正准备恶狠狠地冲上前去,却在突然间,四周火光一片,灯笼火把连成一片,庭院之中瞬间亮如白昼。
纪寒枝斜歪在雪地上,以他胸腹上直插五脏的箭头为中心,尤带体温的鲜血浸透过厚厚的血层,晕成一片绚丽的泼墨画。
此时此刻,有些人的心里开始期盼着朝阳能够一跃而出,遮盖这黎明前的黑暗。
如柳絮的飘雪簌簌落下,就在这一段时间里,飞快的掩盖着灰墙红瓦。
秦九握着一柄铁胎角弓,双臂从发力到松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从宫殿的角落阔步走出来,望着对面门内外的三人,眼中的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