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吼。
宋春继续语气不变说:“她昨儿晚上受寒了,病倒了,我才去塔娜嬷嬷那里拿了药回来喂给她吃了。塔娜嬷嬷说了,吃完那些药之后,她就会好了。所以,今天你们就想让她走,她也走不成。”
“……”屋子里的男人们一听,彼此互看一眼,一时之间不晓得说啥好了。
因为他们虽然害怕宋春收留的女叫花子是胡子的探子,会给屯子里的人带来危害,可他们也是心眼不坏的庄稼人。也会想到在这种风雪天气,把一个病倒的姑娘拉起来,赶出林子屯,那个姑娘多半是会活不成了。要是那个姑娘真是山里胡子的探子,她冻死了就是活该。可她要是不是呢,那么他们不是一起害了一条人命吗?
这么一想,他们都看向了吴安平,指望他能拿主意,本来今天也是他带头领着他们到宋春家里的。
吴安平也觉得意外,没想到宋春收留的女叫花病倒了,这下子人家站都站不起来,难道他们这十几个老爷们儿要把她架起来,扔到屯子外的野地里面?
别看他咋呼得凶,但要真做了这种事,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得劲儿。
再说了,他今天带了这么多沾亲带故的男人们来,一开始是想跟有功夫在身的山里胡子派来的女探子大打一场的,没想到,最后人家却病倒了,根本不可能跟他们这些老爷们儿过招了。
就好比一个壮汉威猛无比的一拳打过去,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不,甚至不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而是栽进了一团棉花里,一点儿使力的地方都没有。
搓了搓鼻子,吴安平有些悻悻然地说:“那,那……那等她好了再叫她走吧,这风大雪大的,咱们把一个病歪歪的女的扔出去,显得咱们这些老爷们儿太不讲究,传出去,说我们欺负她……”
宋春一听,立马赞成:“叔,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吴安平还是有些不甘心,往炕那边看了一眼,问宋春:“她真病得厉害,别不是骗你吧?”
宋春本来想说,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我不是说瞎话了。
可转念一想,二妞虽然吃了塔娜嬷嬷的药之后,脸没那么红了,然而残留的那淡淡的红色,使得她的脸看起来别提多娇艳了。再加上她病了,显得虚弱,那种娇怯的样子,让这些男人看了,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
宋春潜意识地不想让这些糙老爷们儿见识二妞的美。
仿佛二妞被他们看了,要少几斤肉一样,连带着她也会觉得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