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已有喝的醉醺醺的酒客,他们两三人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嘴里嘟囔。
一切都是铜镇熟悉的模样。
锦娘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对这些常态早就了然于心,故而脚步未顿一路疾驰到将军府附近,她熟门熟路的从暗门进入里面。
自从陈殊死后她被安排到将军府执行任务。
一连数月。
没想到陈沅居然也遭了毒手。
而且现在还没能查出来究竟是谁下的手。
她总觉得铜镇里还有股势力,是他们并不知道的。
锦娘从暗门进入将军府后待在夜轩里,这里是他们声东击西的地方,也是她习惯待的地方。
夜轩里和往常不同,先前每次来这里都是黑魆魆,现在已是烛火通明。
不少士兵举着长矛来来回回视察。
竟是比晏苏在时更森严。
事出反常必有妖。
锦娘往里面走两步路过一间房,门口依旧不少官兵在来回走动,她看眼屋子,里面有火光越出来。
还有人正在小声说话。
锦娘的耳力比常人好点,凑到窗口屏息听去,只听得一人道:“将军这事怎么办?”
另一人答道:“还能怎么办,头两日还好好地,我们也不知道会突发变故啊。”
“现在就怕赵县令拿我们开刀呢。”
“就是啊,你看现在赵县令不放我们离开,不就是有这个意思吗?”
锦娘伸出食指点破窗纸,里面几个郎中她都识得,算是铜镇里稍有名气。
没想到这几人都被困在了这里。
听他们言下之意,是晏苏已经毒发身亡把他们关押在这里?
锦娘垂眸看向将军府内里,那边是晏苏的房间。
那边侍卫太多,恐不能全身而退。
锦娘略一思索,转身悄悄退出了将军府,行至暗门处。
晏苏的房间里只余赵林和钱余二人,她坐在圆桌旁,怀抱白狐,神色肃穆:“来过了?”
钱余点点头:“将军真是神机妙算!”
青寒听到钱余恭维的话伸展四肢,姿态慵懒,尾巴随意刷过晏苏的臂膀处,翠绿眸色明亮。
它全身毛色较一般的狐狸柔软,没那么刚硬,晏苏也是极爱她这点。
抱在手上宛如暖炉。
晏苏敛眉,右手慢慢拂过青寒的背脊,柔弱无骨。
她声音浸寒:“钱余带一队从后面包抄,赵林带一队守在城门口。”
“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林和钱余俱是跪在地上,声音慷锵:“是!”
待到人走后,晏苏熄了灯,房间里顿时漆黑,只余月光两三点照进来,晏苏褪去外衫,拿掉玉带墨黑长发倾泻而下,青寒坐在圆凳上,仰头看,恰好有几束发丝拂过鼻尖。
痒痒的,她伸出爪子挑起一抹放在鼻尖下。
清香四溢。
晏苏褪去长衫后和在外人面前不同,那个刚毅的将军消失不见,偶见柔软,她俏颜上不带凉意,看着她时眼眸轻笑。
青寒顿觉受到魅惑,她往上一纵整个人攀附到晏苏的肩膀上,伸出头颅放在晏苏的肩胛处,有温热感觉传来。
晏苏伸手抱住她身体,十指有力。
明明也没吃东西,她反而觉得白狐近来越发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