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安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惊叹于这描述之中的‘朱雀碑’鬼斧神工的造诣,更是钦佩于那两位文物工作者的奋不顾身。
他一时间有些无言,突然觉得自己几十年的语言好像都不知道在这一刻该要说什么,总觉得说什么都是错。
单琼南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桌子上的一张照片拿出来,指着上面同样黑漆漆,但是却好像透着光的一块翡翠说道,“这一块翡翠,如果可以的话……在经过检验后,说不定,可以至少为那块朱雀碑上的文字修复数十个!”
数十个文字!如果往大了说,这数十个文字甚至可以揭秘一整个朝代秘辛,或者是破解一个千年谜题!
顾思安也忍不住凑过去,哪怕知道照片上面只是黑漆漆的一团墨色也忍不住开心道,“这样真的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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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单琼南聊了很久,一直到天色渐晚。顾思安一边觉得口干舌燥,一边还想要继续聊下去。
他从前觉得自己并不会真的跟着姥爷的老路子,即便是热爱艺术这个行业,但是也并不会为此奉献多少,重心更是大多放在了现代设计上面,喜爱足矣,贡献不足。
可直到今天,又或者是在这之前更长一点的时间,他看着郑老爷子日日夜夜为了一个文物而耗尽心思查询各种可能相关、不想关的资料,以及那种哪怕没有进展,但是知道了更多知识的高兴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在慢慢的时间过程当中,也发现了一点转移。
他觉得,为了国家传承了五千年的文化奉献自己的一生,可以让后世子孙记住中华传统,未必又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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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签署完了捐献协议之后,顾思安才从老宅出来。
单琼南好像是压根就不舍得离开,在顾思安走的时候,还让人搬了一个折叠床去了仓库,就在门口把床铺开,穿着衣服就躺了上去,活像是个固执的守财奴。
“感觉怎么样?”闵饶和顾思安走在外面的小路上,因为已经时至八月底,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凉爽,夜晚还吹着凉风,更加的惬意了。
顾思安仰头眯着眼睛吹了一会儿风,忽然笑了,他侧过头,说道,“饶哥,你觉得,文物、历史……这些字眼在人们眼中,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呢?”
闵饶站定,眼神之中全是顾思安的身影,半晌,他笑了笑,声音在夜空之中听得很是清楚,“小的时候,我觉得这些对我来说是负担。”
因为他的爷爷是考古工作者,因伤退居二线,所以他的童年也被严厉的爷爷多加管教,除了课程,还有无数的东西要背要看,曾经一度,他甚至是厌恶这些东西的。
“后来,这些东西慢慢的成了习惯。”
厌恶过后还是要日复一日的继续研读,从中品磨钻研,就这么一天天的下来,回家之后那些那些东西甚至已经成了人要吃三餐一样的习惯。
闵饶将视线又落在了喧闹的大街小巷,和四周充满了古朴气息的四合院群落,最后笑了,“再后来,就成了兴趣和喜欢。”
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在有人提起古学的时候,他会忍不住上前一起讨论,一起研究那一个古物当中含有了多少春秋,又有多少文化蕴藏,从一开始的提起会议论,到后来的会自发寻找世界各地新发现的文物,不远千万里的前去观赏,听解说。
说到这里,顾思安见他停住了,于是道,“那现在呢?”
“现在啊……”闵饶沉思了一下,随后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离不开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