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晁林不在,申霄才动身离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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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儿姑娘走了?”锦阳坐在靠窗的黄花梨木锦云纹罗汉床上,懒答答地拨弄着手里的檀木念珠串儿。
丫环连花将手里捧着的炭盆子放到罗汉床的矮桌上,低头着答话道:“禀郡主,已走了。”
“行了,把人带进来吧!”锦阳脸上有另人生寒的冷冽之色。
不一会儿,两个丫头带进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妇人。妇人被反缚住了双手,走路时轻轻踮着脚,脚步声很轻。锦阳斜目瞥了眼,心内暗道:还是个练家子。难怪母亲一直未曾察觉,若不是她未让母亲牵扯进来,早被人抓住了把柄吧!
“瞧着面熟的很。”锦阳挣起身想看得分明些,连花忙上前扶着郡主。
押人进来的两个丫头连圆连好也上前一步挡在妇人身前,连圆回禀道:“回郡主,这人是李妃府里的奶娘。身上有些功夫,您要小心。”
“又是李妃?”锦阳笑着捻动着檀木珠串,未脱稚气的面容上是与年龄不符的老炼狠辣。当年父王心甘情愿交出封地搬回皇城居住,太妃娘娘便以“嘉王忠心可嘉”为名赐了李氏,进来还不是做侍妾,太妃娘娘亲封的侧妃,母亲当时差点没被气死。
李氏进府以来看起来还算安分,可每次府里发现细作都与李妃有关。李妃是太妃的人,太妃是皇上的养母。这么多年了,皇上还是不放心已经搬回眼皮子底下的亲弟弟啊!
“说吧,在王妃房里找什么呢?直接告诉本郡主想要什么,没准我一高兴就赏你了。”母亲去趟庙里的功夫,房里就进了人翻箱倒柜。“还是,并不是冲着物件儿来的,是想躲在王妃房中伺机行刺?”
“郡主饶命,奴婢不敢。”妇人跪在地上,掏出怀里的几件金饰玉器:“奴婢只是听说嘉王府里有不少好多东西,恰逢产子不久,才以奶娘之名混进王府的,郡主饶命啊。”
锦阳露出满意的笑。她知道真相就好,并不真的在乎妇人承不承认。相反,妇人为了洗清大罪嫌疑定会把罪名往轻了说,反正背后有人保着,进了牢狱也吃不着什么苦。
“所以你是飞贼咯?那有些功夫也合理了。”锦阳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行了,随我走一趟吧!王妃不在,你又是李妃的人,按理也该把你交由她处置。”
妇人暗笑。
锦阳心里暗骂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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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州府吴家宅子。
行至正院门口,吴怜月轻声唤住了父亲。“您能不能立即差人去看母亲?”她怕母亲醒来见她迟迟未归会担心。
“好。”吴天明招手唤了个丫头过来,然后问女儿:“你们住在……”
“白槐胡同第四家。”吴怜月有些寒心。若她与母亲搬离孟家祖宅父亲不知倒也罢了,可她们所住的正是二十年前父亲亲自上门提亲过的宅子。
吴天明听到记忆中熟悉的地址也有些尴尬,他转向丫头:“去帐房领些银子,叫上郎中一并送去大小姐说的地儿。”
小丫头这才打眼细看向吴怜月。打哪儿突然多出来的大小姐?府里老人曾说过,前夫人孟氏与老爷有个女儿,比现在太太所生的小姐要大不少,看年纪应该就是这位了。
“是。”小丫头匆忙退下。一边往帐房走一边心里不安地打着鼓,怎偏偏领了这么件差事。给孟氏请郎中送银子虽是老爷的意思,夫人计较起来还不是只会拿下人们撒气。
进了屋子,吴怜月变得怯怯。她躲在父亲身后,不敢抬头看。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