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重来一世,为保王府殚精竭虑。所做的一些事,比起前世的霁妃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人不想选择善良,她出生在皇族没得选,但这一世,她想让怜月拥有选择善良的权利,让怜月在她的保护下一世无忧。
怕只怕自己在怜月的生命中出现得太晚,怕纷至沓来的苦难已经在自己出现之前将她的良善之心击得粉碎。但愿霄儿能早日动身,顺利将人接来吧!
“连花,你不必伺候了,叫连月进来。”锦阳微合着眼回忆起前尘往事。
能进她房中侍候的四个丫头“花好月圆”,连花年纪最长心思最细,是掌房丫头。连好连圆是她习武时的同门师姐,师父与人比武输掉去世后便接了两位师姐进府做丫头,名义上是丫头不过为方便出入,当然未入奴籍。此三人是她最信得过的,有要事皆是指派三者其一。
只有连月。不识字也不会武,锦阳甚至信不过她,但无事时最爱叫她陪着,只因那丫头眉眼间与怜月有几分相似之处。
初见那丫头是在镇国公的府上。连月是镇国公长房的孙儿新买的丫头,因为模样好便被国公长孙带在身边伺候,那时连月还叫蝶儿。
蝶儿……
人如其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只花蝴蝶似地在贵公子间翻飞舞动,满脸写着想被豪门公子收入房中的心思,很有几分当年霁妃在皇帝跟前邀宠的模样。当年还在月门宫时,她就想杀皇帝了。不止为王府之事,还有怜月。
怜月每每嘱咐她:今夜勿出别苑。她便知皇帝又要夜宿月门宫。
她所居的别苑紧挨着月门宫主殿,到了夜间隔着院墙可以听到公公那句尖利的:皇~上~驾~到~。到了晨间,同一个嗓子里还会蹦出俩字儿:启~驾~。
来去都怕人不知道似的,闹出天大的动静。
她独坐在别苑的房中,听着皇帝来了,住下了。她便再也睡不着了,心里纷纷杂杂地总忍不住想那个将她死死摁在身下,撩拨得她意乱情迷的霁妃娘娘,此刻是否反被皇帝压在身下……
她不敢多想,越想越心痛。
一夜无眠,远远地听着皇帝走了,她才起身用冷水浸过的巾子敷敷熬红的眼,略收拾后去主殿和霁妃一起用饭。有时夜间侍寝太累,霁妃甚至动不了身子,只能半躺在床上,而她坐在床前,又心疼又酸楚地一勺一勺给她喂饭。
“昨夜雷大风急的,还担心你会怕。”霁妃轻轻握住了她执着汤勺递上前的小手。
“谢霁妃娘娘挂念。”她别扭地挣脱她的手。
“又生气了么?”霁妃自己接过碗,边喝粥边低声道:“他每来一次你便好几日不理我,难道又得像往日一样,晚上好好伺候你才肯消气?”
她羞红了脸转身要躲开,却被床上那位拽住了手:“跑什么?”
宫女们早被打发走了,房中只她二人。霁妃将手中的汤碗放在床边的高凳之上,一把将她强拉进怀里,伏在她耳边轻声说:“身子还痛着,没伺候好郡主殿下也请您不要动怒。”
“大白天的……”她羞得面色绯红,在霁妃温软的怀中蹭来蹭去想逃走。无奈身子弱,推拉之间就被拉上了床,下一刻,霁妃一脸坏笑地压了过来。
说回与怜月有几分相像的那个蝶儿。锦阳向镇国公长孙要蝶儿时,那丫头瞬时面如死灰。只因锦阳郡主在皇城贵女中是个最不好相处的主,除了在姑姑长公主面前没有脾气,会给堂姐嫡公主灵阳公主几分薄面,旁的皆不放在眼里。而且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