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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陪着太妃娘娘用早膳。听闻太妃之言愕然抬头:“您答应了锦阳?可不巧了么,昨夜灵阳找我求那个吴家丫头……”
太妃心觉不妙:“陛下也答应了灵阳?看看这事儿闹的。”
皇上突然道:“锦阳为什么要领那吴家丫头?那吴家可是与忠王……”
太妃娘娘不客气地打断了瞎疑心的皇上:“灵阳也要领那丫头,你怎么不怀疑她勾结忠王?”
“灵阳是我亲闺女。”
“锦阳还是你亲侄女呢!”太妃娘娘从身边侍候的宫女手中接过热巾子擦净手,然后吩咐了个小太监:“着人请灵阳公主和锦阳郡主来咸康宫一趟,把教坊司那个神通广大引得两姐妹争起来的吴姓丫头也唤来。”
太妃娘娘派的人还未出宫,锦阳便到了宫里,及至咸康宫只见皇帝、太妃和灵阳都在。
“给郡主赐坐!”太妃手一扬,两个宫女马上抬座奉茶。
皇上与太妃坐于上侧,左侧是灵阳公主,右侧是锦阳郡主。
“今儿个我和皇上说起来才知这事闹成这样,依哀家看,你们两姐妹素来和睦,没必要为了个罪臣之女心生龃龉。人只有一个,不能像吃食物件儿似的能一分为二,你俩看这事该如何办?”太妃将事交与两个孩子处理,觉得二人定会互敬有爱地推来推去,她再找准时机把那丫头随便指给谁,再用别的补偿一下另一个便大家都开心了。
锦阳宁死也不会让。
灵阳也不打算谦让。从来宫里的姐妹和锦阳起争执闹到太妃跟前,太妃都向着锦阳,如今她看中一个丫头父皇都下口谕了,难道要让她忍让、让父皇食言,让大运国最尊贵的一整家子脸都不要了去依着一个任性无礼的锦阳?
灵阳不过看那吴怜月琴艺了得,心生爱才之心,不忍她沦落泥淖之中才回了父皇想把她领出来。其实若那丫头去嘉王府伺候她也不是不能让,偏偏昨儿夜里她得玖阳在自个儿宫里被锦阳打了,虽无大伤,但位有尊卑,锦阳也太不识体统。
偏偏玖阳告到太妃处又碰一鼻子灰,只因目击者都是玖阳宫里的人,太妃觉得玖阳那种张狂的性子有造谣的嫌疑,便充耳不闻不去追究。
若再惯着,只怕她这个嫡公主也压不住眼前这位小堂妹了。
两人都沉默着。
“灵阳很愿意让着妹妹,只是那丫头实在合我心意,不如我补偿锦阳妹妹二十个伶俐的。妹妹若还不开心,想要什么只管和姐姐说。”灵阳柔声道。
“妹妹不要二十个,只要这一个便够了。姐姐贵为嫡公主,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定不屑于与妹妹争抢。”锦阳也含笑道。
二人之间暗藏机锋,谁也不肯相让。
“让那丫头自己选吧!”太妃本就体弱,看二人争来吵去也不成个样子,遂问传话的小宫女:“姓吴的丫头来了没?”
“回太妃娘娘,已在殿外候着了。”
“传。”
锦阳的心颤了一下。
门口出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脚步怯生生的,有些跛足,头低得很低,走到她面前,侧对着她正对着主座之上的皇上太妃跪下了。
“罪女吴怜月给皇上、太妃娘娘请安。”又转向灵阳公主:“给灵阳公主殿下请安。”
最后转向了她。
熟悉的背影低伏在她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给锦阳郡主殿下请安。”怜月声音很好听,比上世要更清明些。
吴怜月行完礼挣扎着要起身,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