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人脸色微微发红,桃色的唇瓣盈盈润润,长而卷的睫毛随着紧闭着跳动的眼睑一闪一闪,像美丽的朴棱蛾子。怜月清醒时锦阳有些不敢直视她,怕一不小心看得呆了被怜月误会成痴傻之人。只这么静静望着,她便体会出一些君王为了佳人不早朝的无奈,若换了她,也愿意抛却诸事就这么守在榻前看着怜月。
不过这等美事想想便罢了。锦阳稍坐了片刻便不得不起身,王府等着她主事,一去不归的申霄也让她有些担心。
“霄儿没来过么?”锦阳坐在书房打着哈欠。
连好在一旁磨着墨道:“不曾来过。”
“唔~”锦阳想了想,对连好道:“你告诉连圆,让她帮我做件事。”
连好会意后递上一张白纸,锦阳执笔在纸上把要吩咐之事道明了,然后看向连好。
连月点点头,复记了遍纸上之事,然后将纸揉成一团丢到了炭盆之中。
锦阳知道无论她如何防备,皇帝想在王府之中安插点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哪怕是在王爷服侍多年的老人,在圣上威逼之下也不得不背弃主家。她能理解,对于安静潜伏在王府内不作妖的人也不会赶尽杀绝。
相反,那些人的存在对王府反倒是种保护。能让皇帝安心些,又于她的谋划无害,锦阳是不大在意的。但她与花好圆三个心腹之间的重要对话,能用写的绝不用说的,但写的字条必须马上焚毁,若不得已时没有火在近旁,锦阳不介意把纸生吞了。
书房的门响了。
叩门声两重三轻。锦阳便知是连花来了。
连花是不大进书房的,锦阳有什么事虽不瞒她,但主要命她理王府内之事,那件大事一般交托连好和连圆去办。
“灵阳公主来了,正和王妃在前院正厅说话。说是要等您回来呢!”连花明显是跑着来回话的,又不似连好连圆会武,喘得不成样子。
锦阳有些慌了。
“和母亲正说话?”她一大早才去母亲院里请过安,和清晖宫的人所说的却是带着怜月出去了。锦阳不至于蠢到以为太妃的一些偏宠可以让她凌驾于灵阳之上,尊卑有序,她欺瞒于公主无论闹到哪里都是理亏的一方。
“连好,赶紧备马,在府西角门那里等着。”锦阳赶紧起身,边向正房走边吩咐连花:“给院里的丫头们通个气儿,让她们嘴严实点。”
连花跟在其后连声应着。
怜月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怜月,赶紧起床准备出门。”锦阳从架子上一把拽来怜月的衣裳,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对连花道:“搭把手啊!”
连花忙上前抬起怜月软塌塌的胳膊,替她穿好衣服。匆忙之中也忍不住吃惊,这怜月姑娘怎么睡在郡主床上的?她早上进屋伺候郡主时还未留意,以为怜月姑娘是睡在窗下的罗汉床的。郡主虽常发梦魇,夜里房里是从不留人的,哪怕曾经得宠的连月,更别说许人与她同睡大床之上了。
连月?怜月?嘶~连花越发疑惑了。
“奴婢自己来。”怜月头疼得眼泛泪光,但不敢让郡主伺候只得强打起精神。
“来不及了。”锦阳逃命似地拉起怜月便冲出屋子。
怜月像是木偶一般,麻木地挪动着双脚,却还是跟不上郡主的脚步。锦阳也是跑了一段才想起来怜月有腿伤的事,暗恨自己粗心,停下来一把抱起怜月飞奔向王府西边。
连花抱着毛里大麾追出去时已没了郡主的身影,她不敢大声喊叫,只得也跑向西边。天气这么凉,郡主和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