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若追究下去,便不能再坐你们家的牛车?”
田夫郎正是这个意思,但直接说出来难免会对他家里有所影响,田和正赶一趟车,就能赚十二文,忙的时候一天可以赚上五六十文。
他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多少人,心中权衡起来,比起告诉整个村子的人他们去赵静远家里耍赖,现在的这几个人传出去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们两家既然结了仇,自然是不能让你坐的。”
赵静远听他说完,点了点头,“不坐也罢,但这犯了错,还是要追究的。”
他又朝着跟在田夫郎身后的两个汉子道,“今日劳烦你们了。”
“你……”田夫郎怒的又要开口,被王秋容给拉住了。
“舅嬷,别说了。”
田夫郎摆开他的手,脸上带着不耐烦,呵斥道,“要不是你,哪里会出这么多事!”
拎着锣的汉子连忙拦住他们的争斗,又开始催促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宋尧此刻正在江宁家里穿席子,就他们手上的这些草席跟竹席,正是他换来那口锅的代价。
武阳能干,他家里攒下来的银钱也不少,可他多数时候都要到镇上去,江宁一人在家里的时候,便穿一些席子,等到赶集的时候,一并拿过去卖了。
尤其是江宁手艺好,卖的又便宜,在这夏日,他穿出来的席子都卖的极好。
这倒不是什么难做的活计,只是需要耐心。
宋尧看着江宁穿好一张竹席,又试了几下,便学会了,他手上穿着席子,心思却都跑远了。
一会儿想着有什么法子赚钱,一会儿又想着他这回修补了厨房,等回去还能问问赵静远到底是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
他想着便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赵静远去找里正做什么。
江宁听到他的叹气声,抬起头来看了宋尧一眼,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调侃道,“尧哥儿,你跟赵大哥什么时候成亲啊?我还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呢。”
“成亲?”宋尧手下的绳子断成了两截,他的脸上一片淡定,脖颈及至耳朵都染上了些粉色。
“我们已经是夫夫了啊。”
宋尧心里冒着花,虽然赵静远还没跟他表示过那方面的意思,至少在外人看来赵静远还是他的,至于喜酒什么的,他私下里请江宁喝也是一样的。
“你的户籍已经落在赵大哥名下了?”江宁微微讶异,他又踌躇道,“可酒席还是要办的。”
“你别怪我多嘴,若是连酒席都没办的话,村里的人可不会认为你们是成了亲,挡不住他们那些流言的。”
江宁的眼底闪过一抹伤痛,他垂着眼睛,几次都没能将竹席对好。
户籍的事情宋尧还真不知道,不过成亲的话,他摇了摇头,“我们又不需要他们的认可。”
虽然他不知道家里还有多少银钱,但肯定是不够成亲的,他都与赵静远在一起了,没必要在意这些虚礼。
“不行,一定要办。”江宁脱口而出道,他说完看到宋尧面上的不解又回过神来,他放低了声音,“哪怕是不管村里的人,也要让赵大哥的朋友过来喝碗喜酒啊。”
他的解释实在是牵强,宋尧收起面上的疑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再想想。”
以他对江宁的了解,这问题还是出在村子里的人身上,难不成让他们知道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成?
宋尧思索着,不过若是能办酒席也好,他也想见见赵静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