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他带着些笃定,宋尧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武阳不在?”
“上次有事找武阳,没见到他。”赵静远含糊道,他上次去问江宁那口锅的事情,在外面站了有一阵子,却没见到武阳出来,显然是不在家的。
宋尧却以为他说的是进山的事情,脑海中又忽的闪过一丝亮光,他急切的问道,“武阳不在这件事,村里挺多人知道的吧?”
“旁人说不上来,不过附近这几家应该是都知道一些的。”
赵静远接话道,他有些不赞同宋尧的想法,拦下了他整理衣物的手,“你是打算让江宁做诱饵?太危险了。”
“我也住过去就不一样了。”宋尧摆了摆手,他总不可能真的让江宁一个人住着,他住过去正巧还可以看看背后到底是有几个人。
赵静远依旧不安心,“不如让江宁住过来吧,隔出来的那间小屋子收拾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宋尧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一片叶子放到赵静远手里,约定以此为联络。
叶子发烫的时候,就是宋尧在唤他,赵静远才没再反驳。
只是等宋尧离开之后,赵静远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片叶子,把两个放在了一起,一大一小,却是同样绿的青翠。
宋尧怕赵静远追问叶子的事情,匆匆的拿上了一套衣衫便去了江宁家里,连山里发生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你怎么过来了?”江宁的眼眶还有些红红的,他听到宋尧在门外的喊声还冷了一会儿。
宋尧迈进了门槛,往院子里面看了看,院子里晾着两排衣服,而江宁借的晾衣杆正竖在墙角,他眨了眨眼睛,“我来陪你一起住。”
“胡闹。”江宁立刻板起了脸,“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就是……”就是有谁出事了也忙不了忙,反倒是连累了宋尧一把。
“你跟赵静远一块住着便是了,我晚些托人给武阳带个话,让他尽早回来就是。”
“我夫君已经同意了。”
宋尧拍着江宁的肩膀,忽的涌起了豪情,想到自己终于能展示一下功夫,忍不住又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你这力道把是连我都打不过。”江宁说着将宋尧的手拉了下来,自己转身往里面走去,左右不过是再把刀拿出来罢了,守上一夜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宁深呼着气,攥紧了手掌。
宋尧跟在他后面踏了进去,这才看到了堂屋檐下摆着的几个碗,木棒与钵正在凳子边上,他蹲下来闻了闻,“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擂茶。”江宁刚将宋尧的衣物放进屋里,他又洗了手走过来,握着木棒,眼底带着一丝怀念。
江宁边磨着茶叶,给宋尧解释着。
擂茶是他阿嬷教给他做的,彼时他爹是平江村里出名的猎户,他阿嬷是落难时期走丢的小公子,两人成亲之时,村里人都说是他爹走了大运。
直到他十岁之前,家里有他父亲打猎,阿嬷做活,一直都是村里的大户。
自然是不缺吃食的,每年总会做一些擂茶,放在罐子里,待午后冲给他喝。
眼下武阳虽是也能赚钱,可到底比不上他家那时的风光,这些东西都是要到镇上买的,且不一定能买得到,擂茶他便很少做,只是今日实在是想念的紧,才拿了出来。
这些江宁自然是不会同宋尧提起,他只说着这擂茶要如何做。
茶叶是称的最末等的,花生只在走货的商人手中买一些,加了自己种的玉米,又在田里摘了些大青叶,这便是他做的“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