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哥,我回来了,你看看我。
但是……一只猫是叫不醒一个醉酒的人的。
它跳到床头柜,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第二天就变回人身,好歹要让萧乔知道自己还活着。它想了一下,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它走到卫生间,拿爪子在洗发露的压磊上按了几下,蓝色乳液状的洗发露一坨一坨地滴到洗手台上,假假伸出一只爪子,在洗发露上按了几下,然后,沾着满爪子的洗发露跑进了房间,跳到床头柜上,它提起爪子,认真地在床头柜上按下了几朵梅花印。
做完这些后,它舔干净爪子,跳上床,端起手卧在萧乔旁边。
夜渐深,寒意升起,假假从床头挪到被子上,又从被子上挪到被窝里,直到它贴着萧乔热乎乎的胸膛,它才觉得,这一夜,真美。
深秋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细缝中挤进来,照在深灰色的被子上。被子拱起,勾勒出底下两个模糊的身形。
视线移到床头。两张男人的脸。左边,少年如玉,眉眼精致。右边……
萧乔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外界的光有点刺眼。他抬起手,手背置于额上,闭上眼睛,神色有些疲惫,脑子尚不清明。昨晚的宴会像做梦一样,极不真实。宴会之后……画面断断续续涌来,难辨真假。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有点甜,一个春天的梦。梦里……
“嗯……”旁边的少年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一只手搂了过来,一具身体贴了过来。
“!!!”
萧乔一个激灵清醒了,他猛地睁开眼,迅速坐起身来,思绪尚未从梦中剥离出来,便见到这惊悚的一幕,此时,他脑子彻底陷入了当机状态。
假假被他如此大幅度的动作吵醒,不满地睁开眼睛。
“……”
两人眼瞪眼,一个睡眼惺忪,一个横眉立目。
“乔……啊……”
一条腿飞过来,假假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滚了下去。
这一滚,他瘦瘦的、白白的身子便坦荡荡地展现了出来。
异样的春光刺激着萧乔的视觉。
“你你、你……”他脑子里有一火车的脏话,却堵得骂不出来。
“乔哥……你……”假假坐在被子上,一边说,一边抬手朝萧乔某处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