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几天的噩梦之后,萧容玥隐约觉得自己这个硬拜来的师父,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和之前不太一样,可要具体说又说不出来。
在接连的噩梦中,她有感觉到有人一直陪着她,时不时的喂药喂水,等清醒过来后,自然能想到是云栖。再看看都换过的被褥枕头,她在噩梦中哭的有多狼狈,那不言而喻。
想到这些,萧容玥有一些隐隐的难堪,可这些难堪在云栖一如既往并无波澜的授课和算得上周到的照顾中,渐渐的转化成了熟稔和亲近。
她们是师徒,这个师父是如今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可就是这样两人一猫、简单到极点的生活中,却还是会遇到一些波澜。
在萧容玥习惯了无为境中的生活后,有人来到无为境。
那时萧容玥刚下了晨课,准备做习武的基本功,却惊讶地看到应该无人能进的无为境多了两个人。一个长着长长的白胡子,满头银丝一丝不苟地束着,一身宽松的长袍看起来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年轻男人,衣着相近,只不过脸上和眼里的神情比老道人要丰富多了。就像看到萧容玥时露出明显的惊讶神色。
因为这两人,云栖只是沉吟片刻,就让萧容玥回屋子先念书,而她领着两人去了湖心亭。
在临走前,萧容玥听到云栖喊了对方一声:“师父。”
“所以,那位是师祖?”在屋子里的萧容玥翻了会儿书,却发现看不进去,索性将书一放,对着窗台那儿晒太阳的欺霜说。
这边的窗户看不到湖心亭,所以萧容玥也很放心地难得偷着懒。
欺霜正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这时候也难得给了萧容玥一点反应,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晃了晃尾巴,压根没把两个陌生人当回事。
可若是师祖,为何不让她去拜见呢?萧容玥靠着窗框伸手摸了两把欺霜,出神想着。
还没来得及想出点什么,就看到欺霜整个跳了起来,反手就是一爪子抓在萧容玥的手背上,嫌弃地跳到屋子外,在窗外那棵树上蹭了蹭,还转过头冲着萧容玥呲了呲牙,这才扬长而去。
萧容玥无语地看看手背上几道爪痕,自我检讨几秒欺霜从来都懒得理她,站起身出门打水打算清洗一下。
这才一出门,就看到湖心亭那儿,云栖跪在老道人的面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如今已经是夏日,湖上长了不少荷叶,湖心亭在一片接天莲叶的簇拥下挺赏心悦目的,可萧容玥猛一看亭里的情况,整个人一顿,瞳孔一缩心里就腾出一股莫名的怒意。
这怒意就跟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冷冰冰地缠绕上来,还没来得及彻底成型就又被打散。
湖心亭的人转头看向她,他们注意到她了。
云栖站起身,脚尖轻点湖面踏水而来,很快就到了近前。
“怎么了?”云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但让萧容玥觉得莫名安心。
直到这时,萧容玥才惊觉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心脏像是被尖锐地戳了一下的糟糕感觉还在萦绕,她摇了摇头,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番云栖,这才说:“欺霜抓了我一下,我打算出来打水洗一洗。”
她这般说着,还将手背给云栖看,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萧容玥从小就是宫里养尊处优地长出来的,虽然经历了一番逃命奔波,如今已经养了回来,加上入夏才没多久,这小手白白嫩嫩就像随时能掐出水来。
而现在,那手背上几道鲜红的爪痕赫然入目,还有一道比较深的渗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