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解酒茶,笑了笑,“怎么不在舅母那边坐着,反倒出来了。”
沈清月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轻声哼道:“我想着你肯定得喝不少,就让丫鬟煮了些醒酒汤,免得你还没进洞房就先醉过去了。”
她今日打扮的也颇为明艳,煞是好看,便是面上带着不满也显得娇俏可爱。
沈明舒笑着抿了口解酒茶,头脑也清醒了些,“清月越来越懂事了。”
沈清月也不应声,隔着帘子朝外头瞧了瞧,问道:“方才胡说八道的那个人还在这吗?”
“他早早便走了。”沈明舒放下茶杯,面上还带着丝薄红,说这话时语气平和又自然。
沈清月蹙眉道,“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事情还没问清楚呢。”
沈明舒笑了,站起身,“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哪顾得上这种人,明日再说吧。”
沈清月点点头,走到她跟前小声道:“明天得好好问问,我听那些夫人说,那荷包好像是洛溪筱的呢。”
“是吗?”沈明舒点点头,面上笑意未有丝毫改变,沈清月见她如此,心头一动,有了个猜测,也不多言,见她把解酒茶喝了,也不再担心,“这外头也没什么意思,我回去了,别再喝了,免得洛歆那丫头手忙脚乱。”
沈明舒哭笑不得,说道:“什么丫头,洛歆还比你大呢,以后得叫嫂子了,知道吗?”
沈清月也不应,哼了一声便领着桂钰回去了,沈明舒理了理衣裙,见沈清嘉挥手喊她,起身走了过去。
等到同一众宾客喝完,已过了大半时辰,沈明舒后半并未喝什么酒,大多被沈清嘉挡了,因此进洞房时,神志倒还清醒,只是面上带着抹薄红。
她踏入房内,便瞧见了带着盖头坐在床边的洛歆,喜婆上前来扶她,沈明舒只摆了摆手,“出去吧,剩下的我知道怎么做。”
听沈明舒这么说,喜婆同那些丫鬟都退了出去,沈明舒走到床前,亲手将洛歆的红盖头取下,同洛歆四目相对,神情蓦地柔和下来。
之前便有上京的打算,各铺子那边都有所准备,掌柜们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了,只需再吩咐一下便可。
以往隔几年便会上一次京,沈福熟练的指挥着仆人们把各种东西封箱装上,沈明舒从廊下过,瞧着一箱箱行李被抬上去,想到些什么,吩咐身边跟着的沈立把沈福叫过来。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沈福也是沈家的老人,当年沈家主母还在的时候,就是由他管家,各方面都管的井井有条,儿子沈立也是从小跟在他身边学着,做事稳妥。
沈明舒无意避着他们,吩咐道:“把库里那套红宝石首饰取出来,放我的马车上。”
沈福一愣,很快回神,“是,我立马去办。”
主母生前给两位女儿都留了些东西,这套红宝石首饰便是留给沈明舒的,但她不喜奢丽服饰,便一直存在库房,现在拿出来,莫不是沈家将要有新主母了?
沈福思索着,心想沈立这个不中用的,跟在大小姐身边竟然连这种消息都不知道告诉他,回头得好好教训教训,不然怎么放心让他跟着去京城。
沈家人动作迅速,一切事宜也都打点好了,第二天一早,长长的车队便从沈府出发朝京城而去。
沈父这回却不再同她们一起上京,只让沈明舒照顾好弟妹,替他同外祖母见礼。
沈明舒这回身边带着沈立和另一个侍女岚引,让沈福留下照顾好府上一应人事。
这回去京城路途遥远,路上就得花费半个月,沈明舒索性趁着这机会领着沈清嘉学学家里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