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伸舌头舔舔手指上还残留的药汁,皱眉道:“苦的。”
李季转开目光,转头去问薛郎中:“你来算算吧,我要是喝到痊愈要多少铜板,把辛苦费也算上。”
薛郎中也没跟他客气,近来薛郎中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地里活是越来越干不得了,家里的主要收入还是给人抓药,只是村里哪有人天天得病的?小病自己挺着,大病没两副药人就没了,疗伤药都不好卖,小伤自己缠点破布就糊弄了,大伤一年也没个一两个。
如此薛郎中的收入也不多,有了生意当然是紧着铜板赚:“我知道你家是不缺钱的,以后我每日都煮好了药趁着热给你们送过去,直到好了算,也不管你这吃药吃多吃少了,收你们三十个铜板吧。”
这个价格是合理的,李季示意二狗子给铜板。二狗子背他回去的路上,李季心里还在想着,也多亏二狗子赚来的这些钱,否则以他原本口袋里的那两个字儿,恐怕两副药也喝不起。
回家里李季让二狗子铺好被,李季躺上去嘱咐了两句二狗子别忘了喂鸡,要是下雪了及时扫院子,及时注意水缸,别让水缸空了,屋里缸里养的鱼也注意些,看到哪个没活力了及时捞出来吃了,千万别死了污染水害死别的鱼。
这一病,李季是怎么也不放心二狗子的,说了好些话,二狗子站在炕前一个劲的点头,乖觉的样子让李季更不放心了。
“我先睡一会儿,你该干什么干什么,这风寒说睡一睡就好了,你别太担心,我没事的。”
二狗子点头,看着李季闭上眼睛,体贴的为李季掖好被角。
看着李季呼吸逐渐匀称,二狗子这才松口气,怕自己吵醒李季,二狗子退出屋关好门,坐在厨房的小凳上发呆。
这时候门外有动静,二狗子耳朵比一般人灵,听得清楚,领地意识强的他对外人的进入十分敏感,站起身打开门向外看去,是李巧儿。
李巧儿瞧见二狗子,笑道:“二狗哥在呢,我听薛婶儿说四叔病了,爹怕你一个男人照顾不好,让我过来搭把手。”
二狗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脸上没什么表情道:“我能照顾。”
二狗子是个直肠子,不会那些弯弯绕,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掩饰。这话要是放在别人嘴里,就等同于撵人了。李巧儿清楚二狗子心智没成熟,说出来的话没经过考虑,也就没在意:“就算二狗哥你能照顾,这院子里的活儿你忙着也吃力些。”
二狗子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乐意跟外人说话,听李巧儿这么说,也就没再多言,转身回屋去拌了鸡饲料进鸡屋喂了,喂完了鸡还捡了两个蛋,出来的时候看到李巧儿正拎着水桶到院子外面铲雪回来化了。
二狗子回屋捡出两个土豆放炉子上,用个铁盆扣着,想着等李季睡醒了能有个零嘴。李季一直都是个嘴馋的人,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苦涩的药,一口饭都没吃。
李季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有时候醒过来一脑门子汗,掀开被又觉得冷,就这么挣扎着不知多长时间才彻底醒过来。
朦胧睁开眼睛,李季感觉好些了,费劲的坐起身,这一坐起来脑子就迷糊起来了,有些犯恶心。李季只好再度躺回去,喊了一声二狗子,二狗子迅速跑进屋里,紧张兮兮问道:“怎么了?”
李季想问什么时辰,可又想起来二狗子分不清:“你吃午饭了吗?”
二狗子对时间的概念不大,可对于吃饭的时间捏得很准。
二狗子摇头:“我等你一起。”
李季根本就没有胃口,又问:“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