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舒递给他一袋早餐,“哎哎哎,你这可犯规了!”
苏长汀打开包装,自暴自弃:“我等下用来逃命行不行?这是……巧克力慕斯和奶茶?大早上的吃这个,斐途不管管你吗?”
苏长汀感叹,大学四年他们宿舍都散发着巧克力芝士奶酪抹茶的甜腻味,甜品果然是吃货的终生事业。
甜品忠实爱好者宴舒反驳:“闭嘴,这是美好一天的开端。斐途自己做的,含糖量不高。”我可是付出惨重的代价斐途才给做一顿甜点早餐,能抠出一块给你是看在大学四年的面子上!
后面这句话宴舒用自以为没人听见的声音逼逼,苏长汀耳尖,他余光一扫,发现宴舒领口还有一小抹红痕,再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联想到什么,意味深长道:“咱能不能别这么身残志坚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宴舒昨晚临门一脚放鸽子的代价有点惨,都是过来人,苏长汀有点佩服他看热闹的毅力。
宴舒像被戳破的气球,要不是安全带系着,反冲力能把人炸上天。他红着脸踩下油门,“不行。”
一开车门,苏长汀便能感受到九月太阳的威力,热烘烘的气流扑面而来,瞬间像进了蒸笼。远远地就能听见教官嘹亮的口令和急促的哨声,新生们像一只只绑好的绿粽子,规规整整地排在笼屉里蒸熟。
宴舒把车停在学校超市前面,飞快进去买了一大个冰镇西瓜,横切成八块月牙状,装在袋子里提出来。
“走吧,先去体育馆旁边的操场。”
操场是标准的八百米跑道,苏长汀他们到的时候,训练正好到了后期,军训服已经湿过好几回,摆臂抬腿定军姿最是难熬。
苏长汀恍然想起自己大一的时候,一天下来从一棵挺拔小白杨晒成萎蔫老酸菜,但那时他好像还挺开心的?
宴舒从袋子里挑出最大的那块西瓜,递给苏长汀,让他直接坐在操场门口的塑胶跑道上吃,有好几连的新生正对着这里站军姿。
宴舒一拿出西瓜,苏长汀就感觉到聚集自己身上的目光成千上万倍增长,比炎热的日光还要强烈,盯得他背后直冒虚汗。
他歉意地一笑,效果非但没有减弱,还加强了。
苏长汀盘腿坐在红色跑道上,背后是茵茵草地,和一个个迷彩方阵。蓝色牛仔裤包裹的双腿又长又直,白得晃眼的衬衫给他增添了五分书卷气。他捧着红艳艳的西瓜,小心翼翼地下口,不让汁液滴到裤子上。尝到西瓜最中间的一口,苏长汀弯了弯眼睛,很甜。
他就坐在那里,像一副清新淡然的水彩,整个人自带图书馆的冷气,和一干新生仿佛不是同一个太阳下烤着。
男生们越看越是眼里冒火,本来大家一起晒成煤炭满身酸臭又饥又渴,突然间来了一个白到发光的白衬衫学长,还笑得那么……骚气,一下子吸引了所有女生的注意力,能不气吗!
气归气,他手里的西瓜看起来真解暑啊!
这一刻,学弟学妹集体咽了下口水。
苏长汀觉得自己的衣角要被男生们的怒火点燃了,他急忙问说要拍照给其他室友看的宴舒:“可以了么?再呆下去我们怕是走不出学校了。”
话音刚落,连长一记敞亮口哨,标志着一早上的训练结束。
糟糕!苏长汀从跑道上一跃而起,抓过还没反应过来的宴舒,“别拍了!”
宴舒看见人头攒动的方阵,慌里慌张地收起手机,提起地上的西瓜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