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汀犹豫,他要为了一个养猪场卖身吗?他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几两肉,好吧,也算是对得起这些吃过的猪肉了。
他随便找了一张赝品替代,陆庭洲他男朋友的专属萝卜他要不起。
“有什么好犹豫,又不是上次我让你换……”陆庭洲耿直道。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
剩下的内容迟迟不出来,苏长汀已经脸颊爆红,一半是发烧憋的,更多是羞耻度爆表。
那时大概是大二下学期,他第一次跟着陆庭洲去他校外的住处,是一栋崭新二楼小别墅,除了电器家具什么都没。
陆庭洲特地让阿姨什么都别准备,他要和苏长汀亲自操办新家。苏长汀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跟在陆庭洲的购物车后面,看他往里面扔牙刷毛巾洗浴套装……
最后陆庭洲还拿一块四米*六米的大红桌布,上面红艳艳的山丹一朵赛一朵盛开。
路过计生用品区时,陆庭洲神态超然地往里面扔了两和避孕套和润滑油。
购物车里的东西摞得整整齐齐,仿佛优秀的建筑工搭出来的架构,最大程度地利用了空间。两盒避孕套正好嵌在了左下空缺的角落,刚刚好。
苏长汀跟在后面撇了撇嘴,原来一早留着位置在这儿等着呢。
他觑了眼陆庭洲正经冷漠的皮相,“你一进超市就想着这茬吧?”
陆庭洲反应了下,严肃地点头。
两个家政菜鸡到底低估了一个新家需要的物品,买完日用品发现还要洗刷,买完菜发现没有调料品……两人汗水淋漓地折腾新家,虽然累,但是心里都是哼着歌儿的。
高兴过头,苏长汀洗完澡光溜溜地站在浴室里,尴尬地发现自己没有睡衣,也没有内裤。而且他们都没有买。
“陆庭洲。”苏长汀小声喊,“那个你有没有……”
陆庭洲靠在床头看文件,走近了才听见苏长汀的祈求,他一时也愣在那儿。两人隔着门面对面地站一会儿,陆庭洲骤然想起他妈给他快递了一包衣物,都是陆妈妈给他买的。陆妈妈非常嫌弃他儿子的淳朴审美,完全没有遗传到自己的眼光,于是陆庭洲住哪儿都要精挑细选送一堆衣服,要不是学校的储物空间不大,也不会被放过。
陆庭洲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大箱子,打开之后,花花绿绿的家常服和睡衣像膨大的棉花糖一样涌出来。
陆庭洲十分无奈,他小时候听话,他妈让穿什么就穿什么,一个英俊的小少爷整天穿着东北大花袄。后来陆家父母生意渐忙,他跟着奶奶生活,终于掰正了。
陆庭洲选了两件颜色不那么亮眼的,通过浴室的一条小缝递给苏长汀。里面水汽氤氲,陆庭洲别过头,捂着鼻子,“我妈买的衣服,她喜欢花的,有点大,你将就一下。”
苏长汀想起那个花团锦簇的桌布,明明是一脉相承的审美,偏偏还互相嫌弃。哦,这大概是另一种血脉相连。
他一根手指勾着陆庭洲的内裤,还凑近闻了闻,肥皂味。这举动有点痴汉,他猛然清醒过来,全身上下红得像熟虾子。苏长汀有点拿不准这是新的,还是穿过的,别别扭扭地穿上了。
陆庭洲的衣服对苏长汀有点宽大,特别是内裤和睡裤,他身高不比陆庭洲差多少,但腰细,就松松垮垮的,总想提裤子。
这一天下来,两人都累了,拥着在一个被窝里睡着,穿着同款八十年代秋衣秋裤,质朴地像两个下地归来的老农民,买来的东西也没用上。
第二天,刺眼的晨光从未拢紧的窗帘缝泻进来,苏长汀迷糊着从陆庭洲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