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汀弱弱道:“我只是下个床,你不要误会。”
陆庭洲扫了眼三面都不靠墙的大床,眼里闪现一丝笑意,温柔地能把人溺毙。
苏长汀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梗着泛红的脖子强调:“我习惯从这边下床!”
昏暗滋生暧昧的气氛,陆庭洲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长汀,忘记我们的分手,我们重来好吗。”陆庭洲不想去询问为什么了,他看得出苏长汀的回避。
他猜测或许是苏家父母的阻扰让苏长汀放弃了自己,或许是其他什么的来自外界的压力,也许有那么一刻,苏长汀心中的天平倒向另一方,他陆庭洲被高高吊起,然后悄无声息地放弃。
这都不重要了,以后,有困难他们可以一起面对,他有足够的自信带着苏长汀,给他所有。
苏长汀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难看,他光着脚踩在光滑冰凉的地上,指甲剪得圆润可爱的脚拇指互相蹭着,可见主人的内心的犹豫。
“抱歉。”
你可以忘掉,但我不行。
至少现在还不行。苏长汀脾气好是真好,但小心眼也是真小心眼。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冰点,陆庭洲的眉头都快结出冰渣子了。
“你……”
陆庭洲有种到处使不着力的愤怒,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苏长汀,他没办法对苏长汀发火,尽管他此刻多想抓着苏长汀的领子质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他狠狠锤了一下床头柜,快碰到时改为向下擦过。他怕吓到苏长汀。
苏长汀的身子震了震。
陆庭洲抹了把脸,“抱歉,吓到你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说完率先出了卧室,拿了一个文件袋,把给苏长汀的资料装进去,然后再电视柜里头扒了扒,找出一个大红色的喜庆礼袋套上,不知道还以为里面装着年货。
苏长汀在原地愣了会儿,他拉开窗帘,弯腰把被子叠好,抬头看见床头柜上面的一块做磨砂工艺的地方染了点血。
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发狠地把它擦下来,好像这样就能当没看见似的。
染血的拇指藏在温热的左手掌心,贴在胸口,苏长汀停留了有一分钟才出来。他眼神追随着陆庭洲受伤的右手,看他弯腰换鞋,拿钱包和车钥匙,忍不住道:“这几天你做实验时小心一点,伤口别染上试剂。”
陆庭洲按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他故作轻松道:“没事,这些我比你懂。如果是你受伤,我才要担心吧。”
苏长汀是个硫酸能往手上倒,做细菌染色实验能把自己白嫩十指染得紫紫红红。有一回他手上起水泡,挑破之后留下伤口,陆庭洲硬是让他那节实验全程围观不上手。
两人都想起这件事,苏长汀低头眨了眨眼,把星星点点的眼泪风干。他还记得为什么那次他的手会起水泡,源于一份他一直没有送出去的纯手工礼物。
苏长汀出门时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屋内,陆庭洲是个审美专一的人,所有布置一点也没变,他闭上眼睛能准确地说出这里的每一寸地方是什么样。
他不经意扫了一眼鞋柜的最底层,有个不起眼的纸皮盒,露出一个小角,上面落满灰尘,像被遗忘了一般。
显然,这么久陆庭洲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里面是苏长汀背着陆庭洲磨了很久的菩提,他一个深度手残做这种事情简直是挑战极限。他把它藏在那里,是想生日送出的“惊喜”。他都做好欣赏陆庭洲收下它时感动又愤怒的表情的准备,一边亲他一边警告以后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