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洲摇摇头,“你该吃清淡一点的,我们等会还要去医院,和药物相克就不好了。”
陆庭洲拿出了一袋海鲜和一小把蔬菜,“喝粥。”
所以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苏长汀帮他把冰箱门关上,跟在陆庭洲后面,像条小尾巴。
“你到床上躺着,不要进厨房。”
苏长汀不依,捏着陆庭洲的围裙一角,没话找话:“三年前买的,质量真好啊。”
陆庭洲被他生病还不安分的小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擦干净手,一把将他抱起来,打横栽在沙发上,“躺着。”又去卧室拿了条毯子盖着,“不乖的话粥就会变难吃。”
苏长汀被他哄小孩的话逗笑,两年了,陆庭洲哄人的功力还是停留在这个阶段。
他刚睡醒,哪还能睡得着。于是披着薄毯子,趴在沙发背上看陆庭洲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青菜切地细细碎碎的,海鲜拿出来一一洗净。那双手指引苏长汀的整个大学生活,那么好看,那么有力。
苏长汀慢慢把头缩回来,跪趴在沙发上,把眼角的泪蹭在毯子上。
眼里揉进了沙子,如何才能不流泪。如果那天,他没有跟着陆庭洲去医院就好了。
等苏长汀收拾好情绪,陆庭洲也把粥做好了。他盛了两碗,一碗用水淹着,一碗不断地搅拌,让它快速变凉。
苏长汀全身无力,分不清到底是烧的,还是饿的。闻到刚出锅的粥香,他确定了,是饿的。
“陆庭洲,我饿了。”苏长汀拍拍沙发,催促他。陆庭洲像个高级奶妈,一边吹着气,一边用汤匙轻搅,坐在苏长汀旁边。
柔软的沙发陷进一个坑,苏长汀顺着朝他那边倒过去,享受着陆庭洲的喂饭。
他想,如果陆庭洲有了孩子一定很得心应手吧,他那双手可以从各种刁钻的角度,一滴不漏地把饭汤喂进小皮孩的嘴里。
比如现在。
苏长汀歪歪扭扭地靠在陆庭洲身上,没骨头一样。陆庭洲把他扶正,“坐直吃饭。”
苏长汀知道陆庭洲在某些方面一板一眼的过分,和他打商量:“就这一次。好不好?”
陆庭洲考虑了三秒,“对肠胃不好。”
吃完饭,苏长汀开始耍着赖不去医院。他拉起陆庭洲的手,“你摸摸,是不是比刚才要凉了?”
“乖,家里的温度计上次打碎了还没买新的,我们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
苏长汀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打碎不会是我上次弄的?”
陆庭洲点点头。很惭愧,两年了他还没来得及买。
“别说你没有感觉到啊,你的手比温度计准多了。”苏长汀犀利地指出这个事实。
陆庭洲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只好道:“不去医院的话,今晚留在这儿,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苏长汀假装为难:“我又没带衣服过--”没说完他就闭嘴了,按陆庭洲念旧的架势,他的衣服应该还好好地挂在衣柜里。
“我前两天送去洗了,保证是干净的。”在一听见苏长汀的消息时,陆庭洲就暗戳戳地准备好一切,只差人了。
两人同床共枕,都非常地老实。苏长汀能感觉到夜里陆庭洲每隔一小时把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像羽毛撩过。他不舍得陆庭洲这么累,在又一次陆庭洲探过手时,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睡吧,这样可以了吧。”
第二天中午是班长的婚宴。苏长汀和陆庭洲早早地入座,没过一会儿,宴舒也苦大仇深地过来,占住苏长汀旁边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