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汀趿拉着宽松的室内拖鞋,站在宿舍楼下望洋兴叹。
这水不干净,会感染伤口的吧。
一个高大的人影在他面前蹲下,“怎么不等我,上来。”
苏长汀举着他的小蓝伞,受宠若惊。
“我很重的,我还是自己走吧。”他移了移步子,站在陆庭洲左边,他怕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趴上去。
陆庭洲站起来,看着苏长汀的眼睛道:“我昨天抱过你了。”
并不重。
苏长汀想起昨天的那个公主抱,耳根一红,支支吾吾道:“两个大男人抱来背去的像什么样子。”
会被围观的吧,然后贴吧里又有新的帖子。
陆庭洲不理解地看着苏长汀自己把自己弄得两颊红扑扑的。
“你在想什么?”
“没有!”
陆庭洲也不跟他废话,把自己手里那把比苏长汀大了一倍的大黑伞塞到他手里,“一起撑这把。”复又蹲在苏长汀面前,这次语气不容拒绝,“待会儿人多了不好走。”
“等等。”苏长汀帮陆庭洲挽好裤脚,弄到膝盖上面。这人怎么这么爱穿长裤。临了还偷摸了一把小腿的肌肉线条。
苏长汀一手搂着陆庭洲的脖子,一手撑着两人合用还有余的大伞,遮天雨幕中,没有比他更潇洒的。
他感受到周围好奇探究的目光,心想,不管了,关于思考要不要追陆庭洲这个问题,他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还用再犹豫吗?
陆庭洲托着他的大腿往里靠拢,避免被飞溅的雨丝打到。
苏长汀的双腿擦着陆庭洲的外裤,走动间不停地碰撞,他搂紧了陆庭洲的脖子。
放手的是傻逼。
他们宿舍楼离教学区比较远,雨下了两天,陆庭洲背了两天,苏长汀觉得这个学校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都看见了吧。
课间,苏长汀拿着杯子去接水,心想他这算不算因祸得福,这两天他和陆庭洲跟连体婴似的,走哪背哪。
陆庭洲还不让他自己涂药膏,每当苏长汀暗错错地想自己搞点事情的时候,陆庭洲总能及时出现,用极度不信任的眼光把苏长汀击败。
“新长出的皮肤比较嫩,动作要轻点。留疤就不好看了。”陆庭洲的动作比他的声音还轻柔,都带着一丝凉意,像夏日里的清风。
苏长汀觉得陆庭洲的目光有如实质,热热的,和烫伤膏的清凉夹在一起。他不自在晃了晃脚丫子。
你什么时候用这种目光看我啊陆庭洲。
我脸蛋比它好看。
又滑又白,会笑,眼睛还深情。
苏长汀盯着开水口,盛了一半就关了,他也是有阴影的。一转身,看见陆庭洲倚在开水间的门框上面,不知道来了多久,手上也没有杯子。
“你不带水杯来干嘛?”
陆庭洲眼神落在他手里的杯子上,表达他的不放心。
苏长汀觉得被歧视了,他认真严肃地为自己正名:“我不是三岁小孩,接开水完全没有问题。”
陆庭洲目光下移,对着他水泡未消的脚背挑眉。
苏长汀跳脚,“意外,这是意外!”
陆庭洲不会真把他当智障了吧,这还怎么追?
“不要剧烈运动,小心鞋子刮到。”陆庭洲摆明没有相信苏长汀的话。
苏长汀气闷,他现在不觉得陆庭洲的眼神是关心呵护透着旖旎了,越看越像关爱智障的眼神。
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