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磁性嗓音配合着尾音微微上扬的呼吸声,冉颂迟疑了好一会儿,“余大哥请吃饭,明天六点地址短信。”
冉颂用最简短的几个词描述完他讲的东西,与刚刚和小助理的温和态度截然不同,廖川的双手紧握手机,深呼吸维持着情绪在爆发边缘,“哦,你也去?”
这话问的有水平,冉颂一听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果不其然耳旁被轻浮的笑意充斥,“想我就直说,是不是上回做的很爽。”
冉颂一滞,被这死不要脸的厚脸皮气笑,“呵,你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
“啧,谁昨天这么主动,都忘了?”廖川的刚顶出一支烟点上,这手机又挂了,让人熟悉又厌恶的嘟声,闷得他抽着口烟硬生生抽出了悲催味儿来,他这刚刚浪出边的劲儿又得憋回去等待漫漫长夜自个消化。
挂了这电话,冉颂揉了揉不断跳动的眼皮,终于明了最近火气旺盛的烦躁感到底打哪来。
就连这晚上熄灯睡觉脑子里都能冒出这人sao浪的话儿来,他将自己蒙进了被子,到底是明白同样都是男人,有那方面需求很正常,自己与他在这方面意外的契合,但这些归根结底的快感只是因为这具敏感的躯体。
亦或是上辈子他少有做这种事情,所以才会意外的敏感。
烧伤意外发生后,他几乎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偶有也只是解决基本生理需求。反而是最后那几个月,他萌生了想要个孩子的需求,幸运的是他成为了高龄产夫,悲哀的是那并不是美好生活的开端。
而是灾难。
黑漆漆的被窝里他睁大眼睛,他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这个孩子出生将会是什么模样,男孩女孩,哪里长得像他,哪里又和他不一样……而一切都化为泡影,揭穿了虚伪的面纱直面现实,他的人生重置了,他获得了很多,同样失去了。
他打开录音笔,声线沙哑着一字一句地记录下今天的事情,唯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这是他的发泄之处,每当说完都有一种放松的快感,困意很快袭来,一夜好梦。
*
今夜注定与好梦无缘的段文空还在公司与高层领导紧急开会。
高层的意思再明确不过,让段文空背这个锅。事实也是,不经他本人同意这个锅已经被公司给他私自扣下,现如今网上对他的舆论已经大反转。
段文空这口老血堵在喉咙间不上不下,公司更有直接让他休息半年的意思,这段时间先避避风头,毕竟这事儿真不小。
前有牵连已逝影帝江行,现有廖川当道文森娱乐一哥,当然除了公司高层知道廖川和廖铭的关系,其他人在廖铭有意隐瞒的低调下并不清楚。
段文空当然清楚,但他也知道他们哥俩关系极差,和他有的一拼,更何况廖铭还和他交过底,却没想到现在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说,还被这兄弟俩合伙给耍了。
高层一意孤行,任凭段文空如何蹦跶都不在改变对他几近凌迟的决定,会议结束的后他就收到一条来自某旅行网的订房信息。
俞发推了推眼镜,露出得体笑容,“考虑到你最近太累,我给你定了马尔代夫七日游,今晚的飞机。他顿了顿,“出去玩还是轻松些比较好,身边带个助理不太方便,你觉得呢?”
一刹那,段文空浑身发寒,眼底却依旧燃烧着最后的希望,笑得狰狞,“安排的挺好。”
一小时后,段文空准备安检。
凌晨两点,一条突如其来的热搜蹿上了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