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仁看向他,语气微沉:“齐兄今日想要说什么?”
“只是觉得可惜。”齐鹫正了脸色,严肃地道:“燕兄你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若不是被这些事情禁锢住,早已大放光彩。”
“你是劝我放弃燕家,独登高处?”燕安仁失笑,手执酒杯微微摇头:“我发奋修行的一半原因便是燕家,你这是劝我放弃我修行的目标。”
“可修行目标不应是直指苍天吗。”齐鹫皱眉:“修练本就是逆天之为,最终目标自然是破天而行。”
“其余事,不过是修行途中的顺手之为。”
“顺手之为吗。”燕安仁目光恍惚,他低下头凝视着酒杯,上面倒映出一轮明月。
他最开始修行时的愿望是什么?
当他接触修行后,浮现的是对修行尽头的好奇与渴望。只是在行走路上,被生活磨去了棱角,所念唯有强大来保护家人。
这在修行中,是催促他前行的执念,也是让他滞留的束缚。
“无愧本心罢了。”他最后说道,看了一眼半醉的齐鹫,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略微柔软的笑:“我还真是羡慕你。”
“不客气。”齐鹫手搭在桌子上,随口道。
“我可没说谢谢。”燕安仁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杯子倒置以示自己干了。
他们在院里喝了一晚上,齐鹫早上一身酒气翻墙走的时候,胳膊搭在他肩上,口齿有些不清晰,眼睛却亮的吓人:“做你的朋友真的会很幸福,我说真的。”
“毕竟你喝了我不少美酒。”燕安仁冲他翻了个白眼,挥手赶他走:“可别再来蹭酒喝了,再来几次,我的酒就光了。”
“放心,下次酒水自带。”齐鹫大笑,抽回手臂,身手敏捷地蹿出燕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