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当下就跪安告辞,谢衍令温裕送他出去。
这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澹成堂又空了下来,秦祉抬头去窥谢衍脸色,见身侧的少年原本含笑的脸上早就隐去了笑意,不辨喜怒。当下有些急了,伸手去拉谢衍的衣袖,待要说些什么,宽慰一二。
谢衍心头所想,却与秦祉所担心的大相径庭。他望着汪义安等人远去的踪迹,暗暗寻思:“这次寄养秦府,虽无明旨说明缘由,但时间与叶氏诞子的时间如此吻合,有心人揣测一二也不算难猜。叶氏害我如此,不知梦中所见是否为真?若是真的,倒也不必着急让她偿还。”这些日子他一有空闲,便按捺不住的细细揣摩那日的梦境,这等荒诞之事原本不必放在心上,可梦中所见场景实在太过合乎情理,又攸关他此生命途,又哪里放得下?
若他只是个寻常少年,此时难免为父亲冷待所伤心,或许激愤之下还会做出些旁的事情来,可此时沉甸甸的梦境压在心底,倒也不怎么介怀这点微末小事,只一心想着如何印证这个荒诞的梦境。
他将那点本已模糊的记忆推考良久也无对策,突然只觉袖口处着了力,像是被人拉扯所致,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却见秦祉正定定的看着他,满脸藏不住的担忧。
谢衍瞧着身侧的人,突然福至心灵,笑道;“日头正好,咱们去城东赏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