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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帝却也不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所问颇为巧妙。

    谢衍又听了片刻,也没听到任何有关自己的信息,正想这位章天师的师弟倒也不是同他师兄一般沽名钓誉之辈,抬起手来要拉了苏慎一道出去,就听见了心中最感兴趣的事情。

    “出来这一趟,朕的几个皇子都见过了?觉得如何?”建和帝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分量,也听不出分毫感情偏向来。

    谢衍闻言一惊,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起来,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即将要触到苏慎衣袖的手却悄没声息的收了回来。

    主屋中监正的声音明显停滞了一瞬,又缓缓接上:“几位殿下都是人中龙凤,臣如何能随意置喙。”

    建和帝诶了一声,道:“叫你说就说,他们人都不在,说了又能怎样。”

    监正的话语声缓而轻,却还是清晰的传入了耳中:“三殿下喜好诗文,崇尚风雅,行事秉承中庸之道,不急不躁。五殿下的性情……似乎偏阴鸷些,八殿下年岁尚小,也看不出来什么。至于六殿下……臣的师兄与六殿下昔日颇有些误会在其中,臣只遥遥见过两次,未能细观,着实有些看不透。”

    建和帝极为明显的笑了一声,道:“你这难道不是什么也没说?”言下倒也不如何介怀,稍顿一顿,又道;“豫王世子如何?听说临出长安前豫王来找你算过一卦,算完回府时脸色并不十分好看。这孩子自幼命格不好,你可想出什么法子来了没有?”

    这般明显的陈述语句,任谁都不会以为建和帝所言是随口一问。

    这下子轮到苏慎心跳加速了,谢衍瞥一眼身侧的人,见苏慎脸色有些发白,像是对即将听到的事情有所预料一般,身体有些不自然的轻颤。

    尽管心下不明所以,谢衍还是伸手扶住了苏慎的手臂,似乎是手臂处传来的支撑给了少年力量,苏慎的身子终于不再发颤,面色却还是透着几分不自然的白。

    谢衍一下子回想起早前在长安听过的传闻来:豫王世子幼时生过一场大病,寻医问药许久也不得果,送到江南才得以长成。

    可这些日子苏慎与他朝夕相处,出同行车同骑,身手矫健玩笑无碍,又哪里像是身有大病年少孱弱的模样?

    正这般想着,却听那监正几不可觉的叹了口气,道:“苏世子命中有缺,原是早夭之相,能长到十五岁,可想而知这些年豫王府费了多少心血。可天命不可违,就是再寻了多少道家术士……也难说寿元几何。”一句话未曾说完,话中未尽之意却很是明显。

    一字一句尽数传至耳畔,谢衍来不及暗自惊讶,只能瞧见身侧苏慎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将一只手臂都伸了过去扶住他,心头不由叫苦。

    冠云居可不是来去自如的地方,适才进来的如此轻易多半是建和帝为了和监正说话屏退了下人,谁知道几时会恢复?加上个神情恍惚的苏慎,可不知道能不能悄没声息的出去了,今日这一趟着实来的鲁莽。

    再也无心细听下去,谢衍一手拉了苏慎,竭力放轻脚步的朝门外走去。

    苏慎脸色虽苍白,却也还勉强走得动路,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不经意间长袖挥落,碰到了小桌上的茶盏,那茶盏发出叮的一声,直直向下坠去。

    谢衍一阵悚然,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抄,将茶盏拢在臂弯之中,稳稳的放了回去。这一来一回虽只瞬息之间,那茶碗却是接连发出了两次声响,两屋只一墙之隔,也不知主屋听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