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自然无缘此行,建和帝却也没有让排序次一些的谢衔谢徖等人凑凑热闹的意思,自己包揽了一切。
祭祖事毕,谢衍将目光从高台上的建和帝身上收了回来,长舒一口气,莫名涌上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一趟出来快前后快四个月,返程想来快要快上许多,等回了长安,他就能该过十六岁的生辰,也该封王建府,从宫里搬出来了。
算算日子秦祉也该从石岭关折返了,城东与光禄大夫府相隔不远,一切又都是少时模样。
等等,似乎……忘记了什么?
谢衍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转折点,或者是某个值得十分关注的事件。
正皱眉寻思着,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呼,继而四周躁动起来,谢衍寻声望去,就瞧见御辇的方向隐隐有火光冲起,现场顿时慌乱起来。
御辇起火,怎么可能?
今时今日,宗庙里怎么会可能有一星半点的火星存在?
谢衍举步就向御辇的方向行去,如果没看错的话,片刻之前建和帝已经上了御辇,谢衔谢徖比他更心急些,快步走在他前面。
谢衍跟在两人身后,脚步故意放慢了些,凝神回想起梦中的场景。
建和二十四年的出巡江南,祭祖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御辇起火,似乎不是最紧要的。
欲速则不达,他越是努力回想,脑海中那点本就虚妄的记忆越是支离破碎,半点不连贯起来。
正自回想间,谢衔已几步抢到御辇之前,扬声唤人抬了太平缸里的水来灭火,一面高声问着建和帝是否安好。
谢衍住了思绪,心道:“此时若不显得积极些,待得事后,若给小人拿捏了话柄,岂不难料?”当下上前几步,也要表达些关切之意。
未及走近,只觉衣袖一沉,似是被人拽住了,谢衍蓦然回头,却见是个身着内侍服色的少年,年纪甚轻面容稚嫩,打眼一看却是个实打实的熟人。
谢衍脚下稍顿,未及惊讶,却见那少年将嘴一努,示意他朝另一个方向看去。
身后不远处,有华盖车辇,锦衣卫队。
谢衍突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