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落叶四起,混着鲜血,把大鹏鸟的羽毛染成一片灰扑扑的颜色,再不复之前鲜亮,鲜血的气味弥漫开来,温久觉得脑子一晕,后脑勺被什么砸了一下似的,特别难受。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敖蒙严厉的声音:“都给我回教室去!谁敢出来我打断他的腿!”
学生们一窝蜂地拥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还不忘眼巴巴地盯着外面看,一场突如其来的打斗似乎开启了某种开关似的,所有的人都无比兴奋,跃跃欲试,教室里一片嘈杂和议论声,他们的热情和激动还没有消退。
温久趴在桌上,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襟,用力之大,指尖都泛起了青白的颜色,冷汗淋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金色的大鹏鸟,他就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他无法动弹。
鼓膜躁动着,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耳朵似的,把那些嘈杂的说话声隔绝在外,温久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缓和过来。
等他回过神时,外面那一场争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没有金色的大鹏鸟,也没有银色的蛟龙,树木好端端地在原地,教学楼的阳台和门窗也都没有破损的痕迹,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教室里十分安静,敖蒙站在讲台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将所有人都扫视过一遍,这才开口:“很兴奋?”
教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敖蒙啧了一声:“看看你们刚才的表现,我要是没在下边叫你们回来,你们是不是还要摇旗呐喊啊?”
所有人继续保持静默,敖蒙敲了敲桌子,正要继续训话的时候,一个中年老师出现在门口,打断了他的话:“敖老师。”
敖蒙把话咽了回去,丢下一句:“都给我安分点。”
然后出去了教室,两个老师站在门外轻声地说着什么,越过敖蒙的肩膀,温久看清楚了那个老师的脸,他见过,昨天在教务处教训姬挚,后来又让自己进招生办打电话的那个老师。
两个老师低声交谈着,不知说了什么,敖蒙摇摇头,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顺着风溜了进来:“不行……”
“敖老师,这是学校领导商量之后的结果,我也没办法。”
敖蒙的眼神犀利:“请问跟我商量过吗?”
那个老师面上浮现一点尴尬来,敖蒙继续道:“再说了,他已经在六年级留级这么长时间了,贸贸然调到一年级来不太合适吧?”
“现在六年级的学生已经提出抗议了,不愿意接纳他,敖老师,我们总不能把他开除掉吧?”
敖蒙紧紧皱着眉:“什么意思?”
那老师轻咳一声,说:“就是,六年级几个班的老师都说了,学生都不愿意跟他一个班上课,所以校方讨论了一下,觉得一年级的同学未必了解他,所以也不会排斥得这么厉害……”
听了这话,敖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们是认真的吗?他现在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只要期末学分足够,他顺利毕业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他的学分现在是负八百二十四分,”那个老师扶额:“就他这种状态下去,我估计再来三千年都毕不了业的。”
敖蒙完全不为所动:“一年级一共六个班,我们三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非得挑中我们?”
“这不是,你带了他那么多年,比较有经验嘛。”
所以活该我接盘是吗?敖蒙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