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做什么,放下枪。”
楚渊的话很轻,却一字一字不容违背。
林惊蛰侧头看了她一眼,手中的枪却没有放下来。
那三个学生早吓得哆嗦到一边去了,小女生哭起来,冲着楚渊就嚷:“说好的救援呢?拿枪对着幸存者的救援吗?教授就问了她名字,反应这么大,你们是没把我们当人吗?”
“闭嘴!”楚渊怒目而斥,转头又看向了林惊蛰,“多大点事儿,惊蛰,把枪放下。”
“你故意让我来接他的?”林惊蛰的目光并没有从楚渊的身上移开,她注意着楚渊的一举一动,如有不妥,她的动作必定没有自己手中的枪快。
“我他妈当然是故意让你来接他的。”楚渊看见林惊蛰的眼睛暗了暗,如外头黑沉沉的天色,“这是我老子派下来的头号任务,说谁也不能信,我只能避开江越,江越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半路拎过来的助手截胡。我特么不找你你谁?”
林惊蛰豁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楚渊。
“就这样?”
“当然不止,你他妈身手好,不找你难道老子去让夏至过来帮忙吗?”
林惊蛰咽了咽,她侧头又看了沈鹤一眼。沈鹤依旧跟刚刚她进门时一样,一双睿智犀利的眼睛透过镜片看了出来,林惊蛰悍然拔枪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恐慌,反而悠闲自在像是事不关己,就连对方学生的反应都比当事自己还要激烈。
“沈教授认识我?”
沈鹤摇头,转而又轻轻笑了笑:“不认识,刚刚可能有些唐突了,我有位老友的……女儿,跟小姑娘有些像。”
林惊蛰默默地看着他,沈鹤那一双眼被岁月打磨到如今,剩下一筐的浑浊,饱经沧桑,又为他多添了几分睿智精干的光。半晌后林惊蛰收回了枪,转身顺着来时的路跳了下去。
楚渊跑上前,连林惊蛰的衣角都没有抓住,她赶紧联系聂方远:“方远,拦住惊蛰!”
聂方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依旧照着楚渊的意思掉头就往实验楼外跑。楚渊将事交待好,转头又看向沈鹤。
她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军刀,齐戳戳地飞向沈鹤,刚刚被她凶得呆在一旁的女学生此时看她也如看瘟神一般,不自主地退了两步。
“瞎脊薄胡说。”楚渊冷眼扫了沈鹤一眼,又转头看向三个学生,“跟在老子身后跟紧了,否则被咬一口老子可救不了你们。”
话音一落,她便将枪端上,清点了腰间缠好的重机枪子弹带,笑着看向晚她一步到达房间的江越。
“我先找到的。”
“卧槽,这个时候你还跟老子争?”
“当然要争,指不定回去楚国飞就给老子升上校了呢!”
江越深深看了楚渊一眼,转身端着枪走在前头:“先出去再说。”
楚渊将眉头一挑,她算是明白了江越话里意思,让出沈教授无异于让饿狼放弃嘴里的鲜肉,江越本身就对沈鹤势在必得,碍于楚国飞非得将楚渊拉进来当一根搅屎棍子,他也不好多反驳。等真的将人救出来,想让江越就此收手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江越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有了江越的支援,便是江越打头,楚渊断后。三个学生将沈鹤护在中间,小心翼翼地跟在江越的身后。比起一见面就举枪端炮横眉怒目的楚渊而言,显然江越更能安抚他们那颗不堪一击的幼小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