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尚未触及衣衫,凝光就一剑横劈了下来,毫不留情,一旦斩实,便会让季流染双臂都离体而去。
瞧见这一幕,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但凡去过中洲,无人不知季流染是谁,这样的小祖宗,若给人伤了,只怕整个中洲都要被季闲血洗了。
两个护卫飞身而起,护城兵也一拥冲了过来,然他们离得实在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止不住凝光的剑势。
落日猩红,火烧般映在了剑上,刺目的光芒一闪而过,让所有人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只听‘叮’得一声,剑势停了,季流染的手却仍在她身上。
“凝光!”翟九凤惊得呼吸都屏了起来,握着凝光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你在做什么!”
“削了她的手。”凝光平静地说着,眼中满是对季流染的厌恶。
翟九凤沉下了脸,面色冷肃地说道:“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你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暴戾的事情!”倒不是真的责怪凝光下手狠辣,毕竟是要毁天灭地的祖巫,会有慈悲心那才怪了。
只是,季流染是什么身份?若在这里伤了她,凝光以后岂还有安稳日子好过?
翟九凤是关心则乱,一时面色也有些不好。
她动了怒,凝光自然是在乎的,只她自觉问心无愧,并未违背答应师傅的事情:“我自然知道答应过你什么,可她所做之事已越过了我的底线,我饶她一命,便是不想让你失望,师傅,这我也错了吗?”
双目紧紧地盯着翟九凤,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凝光心里竟涌上了一股怒意。
她师傅怎能责怪她!怎能不理解她!怎能不知道,在这世上除了她一人,自己不接受任何人靠近。
“我没有错,她若是再过来,我还是会动手的,不过下一次,她就没那么好运了,我定要让她双手双脚都离她而去。”凝光鲜少闹脾气,可一旦强硬起来,却是连翟九凤都毫无办法。
她看了看自己徒儿,见她脸色不好,心中也有些难受。
“凝光……”轻轻唤了一声。
然凝光却把头转向了一边,翟九凤心中乱做一团,不知该怎样打破僵局。
而此时,季流染也反应了过来。
她双手死死攥着衣袖,呼吸乱做一团,娇俏的脸蛋苍白宛如死人,她很害怕,甚至连眼眶都吓红了,豆大的眼珠颤了颤,终是没忍住,扑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小姐。”两个护卫这时总算飞到她身边,护城兵也同时将灵舟围了起来。
见她未曾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两护卫心中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将长剑横于胸前,面上是如出一辙的凶狠:“我们这就替您把犯人抓回来,让小姐出口恶气!”脚尖一点,朝凝光攻去。
凝光倒是不惧,然此时,她万般气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死死攫住她的心。她有些颓然,手中的长剑举了举,到得最后,却又放了下来。
瞧见她这般放弃抵抗的模样,翟九凤心头一惊,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锵”得一声,两剑同时斩在翟九凤剑上,三人各退了半步,未及再战,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便横贯入战局:“都滚,都滚,你们没听见我叫她恩人吗?谁许你们动手的。”季流染被凝光一剑吓得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直到这两个护卫连攻上去,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她立刻阻住了二人,向旁边一推。
“你不许我跟,我偏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