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
面对这瓶明显有问题的红酒,他应该帮谁?
谢千言微笑着抬手摁住了徐袤身前酒杯的杯口,笑道:“阿袤他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刚刚在楼上吃了药,最好还是不要喝酒了。”目前自己有求于徐袤,所以先站他这边吧。
徐袤一愣,也反应了过来,点头道:“对,我不能喝酒。”
巫尔涯神色淡然的放下了红酒瓶,转而又端起了茶杯道:“好吧,那我们就以茶代酒——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谢千言与徐袤对视一眼,知道巫尔涯这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看来只有受着了。
于是四个人都端着茶杯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各不太相同的笑容,同时喝了口茶。
谢千言的嘴唇连杯沿都没有挨到,却觉得他和徐袤已然失策了——他们俩就应该提前半个小时下来,预防巫尔涯做手脚。
餐桌上的气氛始终不太热络,有慕言这个“电灯泡”在,三个老妖怪能对彼此说些什么?好不容易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了,谢千言看着巫尔涯再次站起身来,不禁心中一凛,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怕是要来了。
却见巫尔涯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径直走过来对徐袤道:“我有些私人的话想对你说,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
谢千言:“……”这势在必得的架势!
徐袤:“……?”
谢千言发现巫尔涯此刻的眼神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禁心想:今晚……徐袤看来是在劫难逃了。那既然这样,还挣扎个什么劲儿?
谢千言默默转头给徐袤递了个道友走好的眼神。
徐袤:“……!”
目送着两个高挑英俊的男人离席而去,谢千言回过头,这才意识到包间里现在就剩慕言和自己了。
嘶——莫名的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慕言被谢千言打量着,似乎感到很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膝盖上,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学生。
场面静默了30秒后,两人同时开口道:“谢秋\\慕言——”
谢千言顿了顿,道:“你先说。”
慕言便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坦白罪状道:“巫先生码不准你们进来后会各自坐在哪个位置,便在你们俩的餐具上都涂了药。”
谢千言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心平气和地对小朋友道:“嗯,没关系,他涂的是什么药?”
慕言道:“按巫先生的描述,好像是种蒙汗药,服用四十分钟后,会陷入浑身无力的状态。”
“……好吧,按他现在的人脉,能搞来这种药并不奇怪,”谢千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撑住自己的额角道,“所以他专门把你叫来,就是为了让你在他走后看顾一下我,免得我药效发作后无法自理?”
慕言弱弱地点了下头:“嗯。不过谢秋你放心,你们三个都是朋友,巫先生怎么都不会伤害你们的。”
谢千言无奈地道:“我知道,否则我们怎么会如此大意地就中了他的圈套?就是因为我们其实很放心他啊。”
慕言像是终于发现谢千言没有真正生气了,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所以,谢秋你和那个徐先生,真的只是在逢场作戏为了气一下巫先生?”
谢千言本想再对慕言解释两句,表明自己是真的不喜欢他,脑袋中却猛然传来一阵昏沉感,如同酒劲上涌般使他的身体一下子不太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