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千言终于恢复清醒时,他已经有些失去时间概念了。
凌乱的床铺上,瘦骨嶙峋的青年满身都是青青紫紫的印记,蜷缩在靠墙侧的位置,与自己隔了挺远。
谢千言烦乱地揉了揉眉心,没有思考太久,拉开被子准备下床。
可没想到睡袍被拽住了,谢千言扯了扯,发现谢鸩虽然睡在角落,手里却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谢千言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但他的妖力还被封着,乾坤袋也打不开,只能缓慢而小心地探身过去,将衣角抽了出来。
先前那件暗红色的长袍已经脏得不像样了,谢千言拉开这间主卧的衣柜,发现里面挂满了自己尺寸的衣服。每一件都很漂亮,也很昂贵。
谢千言随便拿了一套,开始争分夺秒的穿衣服。
“师父……”然而谢鸩还是被惊醒了,他迷糊地在谢千言原本衣角的位置摸索了几下后,立刻睁大了眼睛,神情慌乱地坐了起来。
谢千言面无表情地边系衬衣扣子,边道:“你醒了,请问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托你的福,我的发情期已经结束了。”
谢鸩闻言,先是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垂下了头道:“当然……我帮你解开妖力。”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是没有找到蔽体的衣物,便只好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半跪着挪到了床边。
谢千言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头也不抬地替自己去掉禁锢、然后整个人再次蜷缩进了红色的被子里,连脑袋也蒙住。
谢千言心中一动,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弯下腰去将他脸上的被子给拉了下来。
俊秀的青年没有反抗,受死般闭紧了眼睛,任由谢千言打量自己。
“你倒是好笑,发疯时不哭,被艹时不哭,这会儿倒哭起来了?”谢千言抬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等我来杀你你时,你会不会哭?”
谢鸩无措地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用极轻的声音道:“我好痛,师父。”
谢千言:……。
谢千言诧异到笑了出来:“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谢鸩一点点睁开了眼睛,竟然小声而认真地道:“我知道你早晚会杀了我,没关系的,师父,啊!要不这样吧、你这会儿就把我杀了?因为你今后一定不会再忘了我了,而且我身体里现在还有你的东西……就这样死在你面前,我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好的死法。”
谢千言缓缓松开了捏住谢鸩的下巴,半晌道:“你真的已经疯了。”
谢鸩点了点头:“嗯,我早就已经疯了。”说着,他又试探着拉住了谢千言的衣袖,“真的,师父,我没有开玩笑,你很想杀掉我的不是吗?我知道你的处事原则的,一报还一报,一命还一命,师父,杀了我吧。”
谢鸩就仿佛是觉得自己想到了个绝妙的点子,甚至从乾坤袋里拿出了长剑:“用这把剑吧?它身上的煞气非常重,保证我死了过后连轮回都没有办法入。”
谢千言接过了浓黑色的长剑,谢鸩说的没错,上面的煞气浓郁到了实质,若将它送进修真者的丹田中,不但能快速结果对方的性命,连灵魂都会遭受污染,永生永世无法从世间消散。
谢千言将长剑举到眼前,懒散地打量着,问道:“你不是很想要我爱你吗?死了过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谢鸩怔了怔,竟然笑了出来,弯着眼睛道:“不,师父,我很爱你是真的,我受不了你喜欢其他人也是真的,但我其实很清楚,你怎么可能爱上我呢?所以一直以来就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你不能喜欢上别人,一个是……我能永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