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别吵了……好不好?”周菡萏语气近乎乞求。
齐嘉佳长吁一口气,也不想让朋友为难,怪不情愿地收了脾气,掸掸衣服:“我们走。”
周菡萏松气,挎上包刚要掉头离开。
张芸忽地大声说:“知道周菡萏齐嘉佳成绩为什么进步这么快吗——?”
班上人竖起耳朵,眼神好奇。
张芸忽然讥诮笑起来:“林老师每周末偷偷给她们姐妹两个开小灶,仗着长得好看勾引老师,你们有这种特殊待遇吗?”
周菡萏顿足,偌大的恐惧如飓风来袭,她呼吸不能。
齐嘉佳暴怒回身,冲回去,“说什么呢你!怎么偷偷补课?!在学校怎么算偷偷补课?”
“给别人补了吗?以还以为你和吴恙多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怎么不找吴恙给你补?蛇鼠一窝,把做鸡那套搁学校,以为自己很高贵吗?”
齐嘉佳捏紧拳头,还未开口,突地一片影子闪过。
根本来不及阻止,张芸一声惨叫,桌脚摩擦磕撞,吱嘎作响。轰咚巨响过后,椅子砸到地面,张芸已经被吴恙拽出座位,一路拖向走廊。
班里尖叫起伏,却无人阻拦,有学生冲出了教室。
张芸被揪着领口,呼吸困难,惊惧到面无血色。
等到外面,吴恙才撒开她,张芸周身脱力,一下坐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吴恙面色阴沉,似山雨将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再说一遍试试?”
张芸嘴唇颤抖,扬眸看他半晌,再发不出一个字,捂住了脸,嚎啕大哭。
“你们干什么呢!”班主任收到报讯,快步赶了过来。
林老师和政治老师也跟在她后边,面色同样焦急。
追出去的周菡萏立在原处,心惊肉跳,如坠冰窖,整个人无法动弹。
——
之后,一切变得失控,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张芸和吴恙连续几天都没有再来上课。
周一,张芸的母亲就带着一张省立医院精神科的证明大闹高三办公室,坐在那里哭着求个说法。
与此同时,同城媒体也以此大做文章,不惜用上“高三学霸怒揍同班女生,是压力大还是人品差”这样惊爆眼球的标题,整个陵中被推向风口浪尖。
愈是名气显赫的学校,愈是容不得一点瑕疵,哪怕这“瑕疵”事出有因。
就这样,以讹传讹,三人成虎,更多的家长开始担心自己孩子的在校人身安全,开始给校领导施压。
班主任大概从学生口中了解到当日状况,向学校反映后,林老师也去了趟校长办公室。
这一切,周菡萏都是从班里同学口中得知。齐嘉佳连续几天都趴在座位上,像颓败的花,没了生气。
她安慰朋友无果,自己也心神不宁,寝食难安,担心齐嘉佳,担心吴恙,也担心林老师。
可她也不敢去问,一切祸根是她,她甚至想,自己来替他们承受这一切。
虽然林老师似乎并未受到影响,课上形貌如常,可周菡萏还是不敢再看他了,心底只有深深惭愧和懊悔。
晚上回家吃饭,一旁看报纸的爸爸都轻描淡写问了句:“你们学校什么事啊,都要高考了,这群学生都不安分,是你们班吗?”
周菡萏瞬间红眼,搁了筷子,撂下一句“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回房间,甩上门。
她趴在桌上无声痛哭了一场,像要把这几天的压抑全部宣泄。
哭累了,周菡萏擤了擤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