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就像要拆迁一样,家具被搬空了,地上满是灰尘,屋顶是蜘蛛网,凄风惨雨从没有关的窗户进来,我瞬间就感受到了痛苦。
过去的一切,其实都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也只会面对这样的残酷景象。
离开我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在这样的蛛网灰尘里挣扎。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感觉自己几乎难以承受这种痛苦。
当我又有种要发疯的感觉的时候,我想到了景芸,那个被关在小仓库里的小女孩儿。
我以前从没有听过这个叫景芸的人,也从没有和她有过接触,但我看到她,像是看见我,但我知道那不是我,她是另一个人。
我努力回想我在有她的梦里看到过的情景,我和她一起在那个仓库里待了一夜,其实,我应该也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我努力回想,我想到那仓库里堆着一些不用待卖破烂的东西,有有些脏的椅子,有一捆捆很旧不用的白床单被罩,有大红的搭在桌子上的台布……从这些东西可以判断,那可能是一个酒店的放不用的东西的库房,或者是一个有会议室和客房的俱乐部的库房。
我以前混的地方多,而且有认识的人开酒店和这种俱乐部,对这些地方的运作,我比较熟悉。
别看这些高级酒店和俱乐部面上光线亮丽不已,但放这些没有用处又没来得及扔的东西的地方,也和所有扔废物的地方差不多。
从叠好的床单被罩露出来的地方,有些上面有露出logo来,我记得在哪里见过那个logo。
当我想到那logo是标示哪里后,我飞快地冲出了房子。
那是一家闹中取静的俱乐部,说是俱乐部,当然也提供正当服务,但大部分钱来自于做非法生意,也就是一个提供色/情服务的场所。
在十几年前,这家俱乐部,可算是本地暗地里最有名的服务场所,之后它的老板因为权/力博弈倒台了,这家俱乐部也被调查了,关了大约两年,后来又被另外的人接手,继续经营。
但它毕竟老旧,已经不满足后来有钱人的审美和享受需求,所以它的生意就改迁到另一个低调奢华的地方去了,而这里则改成了另外的生意。总之,即使在现世,这家俱乐部依然在,只是,改成了楼下火锅楼上KTV的场所,开始做正经经营了。
我爸当年可说是这里的常客,因为我妈对我爸的事神经敏感,我那时候,还到这里来专门堵过我爸,当然,我大闹了一番,让我爸很没脸,又赔了不少钱,他之后就收敛了一些,但收敛有限,他开始包养人,而不再在外面找这些野生的。
我在雨里艰难地叫到了车,然后赶到了这家俱乐部。
这家俱乐部最辉煌的时候和最落魄的时候我都见过,对这里面,我大约也算了解。
这时候,正是这家俱乐部最辉煌的时候,因为辉煌,所以特别地要标榜自己档次高对客人有挑选。
没有引荐人,没有会员卡,即使也有钱,这里也进不去。
我被拦在了这座金碧辉煌的俱乐部外面,没有办法,我只好绕到了它的背后去,绕到背后,我一时也没想到办法。
因为这家俱乐部前面是一座营业的高楼,后面是一座假山池水的大花园,花园则被高墙围了起来。
我要接近景芸,居然是这么困难。
完全没有第一次无所自觉地去接触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