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岱说,龚青云知道我们要将景芸唤醒,还知道了他们的项目,不过我和景芸所在的病房被警方严密守护起来了,所以他们想捣鬼没有找到漏洞,就想了极端的办法,将我们这楼的供电给剪掉了。
因为仪器所用的电量非常大,没有办法在仪器上再接一个备用电瓶。
所以电路断掉后,我们所在的仪器就停了电,我和景芸之间的意识联系就那么断掉了。
不过付岱又说,我在仪器舱里已经待了五天,这对我的身体来说,已经非常不好,所以,即使龚青云的人没有来把电弄断,他们也会停止我俩的意识连接,以免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
听着付岱的解释,我叹了口气,失去了自己的世界的景芸,尚且那么幼小,没有安全感,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我给了她一点安全感,但马上又将她抛下,我不敢想,她是否能够承受。
我只好问:“景芸怎么样?”
我很害怕听付岱说她已经死了。
如果她死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是被我害死的,我给了她希望,又抛弃了她。这种有了希望又面对失望的痛苦,比从来没有希望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就像我有我妈,所以从小生活就很新福快乐,一朝失去她,我完全不能接受;之后我已经放弃了自己,又遇到了司一,被司一拯救之后,但司一又离开了,虽然我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但想到曾经的痛苦,我还是难以释怀。
付岱手里拿着笔记本,笑着说:“她已经醒了,所以被送去了康复中心做复健了。”
我又欢喜又惊讶,也有精神笑了:“她什么时候醒来的,为什么她会比我先醒来?”
付岱说:“她两天前就醒来了。突然断电对你的影响更大,断电后,你又昏迷了三天。”
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比我先醒来,“她有说什么吗?”
付岱说:“她说她想见你。”
我:“啊,那你们让她看了我吗?”
付岱却说:“没有。”
我惊讶:“为什么?”
付岱:“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她是龚青云的情妇,是警方要审查的人,你是我们找来帮忙唤醒她的人,是我们这个项目里做出重要贡献的人,我们要最大程度保障你的权益,不让她见你也是保障你的权益的一项内容。”
我愣了愣,一时没有说话。
付岱又说:“你进入过她的意识领域,也许你觉得你们已经进行了心灵交流,已经非常熟悉了,但其实不然。人的意识领域的世界和现实世界并不一样,也许你们并不适合在现实中认识。她甚至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我很惊讶:“她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
付岱笑:“当然。你在她意识里的样子,是她给予你的样子,不是你的本来面目,毕竟她曾经并没有见过你啊。你们世界里的样子,都是你们给予它的样子。”
听他解释完,我倒并不介怀。
付岱甚至没有要求我讲我们意识领域里发生的事,因为景芸已经醒了,景芸可以被警察带去审问了,所以我们意识里发生的事,其实就不重要了。
当然,我也明白付岱,他是谦谦君子,他不问,是因为他不愿意打探我们的隐私。
但我却说:“景芸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她受过很多苦,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自己坚强外,还能得到外来的关怀和爱护。”
付岱审视着我,说:“我看你精神好多了,而且之前在监测仪上也看到你的精神波动非常温和,想来,你是想通了很多事。”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