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姑奶带着三兄妹在隔壁贴着篱笆听耳朵,闻言“嘿嘿”两声小声说道“我老姐姐就是厉害怼死她个老不羞”
楼国强感叹道“每次我奶发飙,我都觉得她只要一开口太阳都是黑的。”
楼瑛拍拍她哥,说“哥你没说错,太阳确实黑了。咱刚回来的时候它还是亮着的。”
楼珩看看落山的太阳,默默无语。唯物主义辩证法到了这会儿也不是那么的好使。
刘四妹看婆婆被楼珩奶奶一番挤兑,嚣张的气焰也给压下去三分,又怕楼老太真跑去革委会去闹影响她男人前程,只得放软了身段说话“楼家伯娘你消消气,我婆婆她不会说话,娃儿挨饿这个我们是不知道的,兴许是娃儿来了我家认生不敢多吃咧这年月哪家的娃到8岁上都要做点活儿的,我们绝没有拿猫妹当丫头使唤的心哩,您可不要冤枉我们”
连老太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就是咋能把人说得这么坏咧”
楼老太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出声。
刘四妹又接着道“这您看,这猫妹现如今也好了,我们婆媳也过来接她了,您把猫妹叫出来叫她跟我们回去呗”
楼老太瞥了刘四妹一眼说道“谁告诉你猫妹病好了猫妹病没好,还得养”
“没好怎么可能你叫猫妹出来叫咱们见见”连老太不满地叫道。
“猫妹现在不在家,叫不出来”楼老太说道。
刘四妹第一次见比她婆婆还能睁眼说瞎话的人,追问道“这病没好咋还不在家咧那猫妹她上哪儿了”
她们家条件比较富余,平时吃喝不少。有了自己的娃儿后,怎么看楼珩怎么不顺眼。虽然说也不少那一口吃的,但看楼珩吃喝自己家的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就使劲地折腾她。这会儿把人折腾得给楼家知道了,把人抢回去了,心里又不平衡了。再说自楼家把楼珩抢回去以后,家里地也没人扫,柴草也没人去弄,猪也得自己喂了,婆媳俩甩手逍遥惯了的哪里能受得了。打听到楼珩已经能跟着出门拾柴了,这才上门来接人的。
楼老太不用想都知道这婆媳俩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懒得跟她们周旋,只说道“你管她上哪儿咧反正她病没好,还得养着”
连老太急了“都一礼拜了,哪可能还不好又不是多严重”
楼老太慢条斯理地拿了个盆拌了点菜拌糠准备去喂鸡“那谁知道哩,兴许有内伤。”
“咋个还有内伤咧他伯娘你可不能乱讲话啊”连老太拦住楼珩奶奶说道。
“怎么不能有内伤猫妹背上那一条扁担印子还在哩难不成是我画上去的这么粗的棍子打人,有内伤不正常你少拦着我,喂鸡哩,没空理你”楼珩奶奶推开连老太说道。
刘四妹也急了,这就是耍横不叫他们接娃儿回去的意思啊,忙说道“伯娘您这可就不讲理了啊,都过继给我家了,咋还不叫接咧”
楼老太头也没回“谁说不讲理我讲的话句句都是理你叫街坊邻居来评评是不是这个理或者你要上革委会也行,我老太婆陪你”
婆媳俩急得直跺脚,楼老太也丝毫不理会。袁小姑奶带着兄妹三人在隔壁听得直乐,她孙女达金妹还跑过来凑热闹,一个劲儿地问“奶你们在这儿听什么哩”被袁小姑奶一把捂住嘴出不来声。
忽然听到一阵车铃铛响,楼国强说道“我阿爸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楼际洲说话“唷,婶子和弟妹来家啦。怎么不坐啊”
刘四妹见可算回来个男人了,以为楼际洲能做他阿妈的主,就上前说道“大哥,这不是为了猫妹的事儿么。我们都来了,我伯娘她还不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