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阮钦低头一笑,冷冰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他:“这位白先生还真是出人意料,不知道白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白一茅摩挲着裤兜里的烟盒:“成绩不好去参军了,后来转业回来就跟人做了点小买卖,一直赔钱。”
邵嘉转头看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季深深翘起一只脚:“哟,那还真够惨的。”
邵嘉碰了碰他,示意他少说些。
季深深不甘心地撇开头。
孟依岚小声说:“那洗澡怎么办?没有电就没有热水了。”
周寒山淡淡说:“就先别洗了。”
乔文立刻坐了起来,一脸讨好:“周导,那戏……”
“当然还是要拍的。”
周寒山慢悠悠说:“给了你们这么多片酬,还不好好干活儿吗?”
乔文立刻赔笑。
白一茅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颜秾和梁行渊,梁行渊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仰头看向他,目光亮闪闪,像是一片星光海,随即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温柔的笑。
白一茅顿生烦躁,他拿出烟盒,将一支烟叼在嘴里,狠狠一咬,却不小心咬破了唇,嘴里顿时掺杂着烟草与铁锈的腥咸味。
他转身走出客厅,沉沉吐出一口气。
“喂,你干什么去啊!”季深深张扬的声音传来。
白一茅大拇指和中指捏着烟身,哑声说:“去取些蜡烛,别把手机电用光了。”
白一茅走后,季深深突然说:“这人也太可怕了,这么恐怖的氛围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周寒山沉默地看着他,季深深闭上了嘴。
颜秾轻声说:“比别人懂得多些不好吗?我们跟他一比,简直就是生活上的三级残废。”
“周导,接下来怎么拍?”梁行渊问。
周寒山盯着颜秾,眸色深沉。
沙发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个手电筒,一束白光擦过她的腰侧钉在她身后的玻璃上,浮尘绕着光柱旋转,她的手指穿过光柱,手指的影子落在玻璃上,指尖被雨水亲吻。
周寒山支着下巴轻声说:“我有灵感了,走,上二楼。”
周寒山只将颜秾和梁远上带上了楼上的房间。
楼上用来拍摄的房间比其他房间更大,洗手间也更大,洗手间干湿分区,淋浴的地方用透明玻璃隔开。
周寒山指着淋浴间对两人说:“艾情和陈喃两人第一次就在这里,玻璃上充满了雾气,听得见撞击声,男人的后背贴着玻璃,玻璃上的雾气被蹭掉,女人的手按在朦朦胧胧充满雾气的玻璃上。”
“你们两个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有经验。”
梁行渊和颜秾对视一眼,略有无奈。
两人拍摄《日上花》的时候的确有过激情戏,而且是特别激烈的肉搏,“咚咚咚”撞击浴室玻璃,滚在浴室的地面,窗台上、沙发上、衣柜里、床底下都轮番战了个遍,这个长镜头还被影迷列为经典,然而,国内上映的时候已经通通被剪掉了。
梁行渊笑说:“我们两个是有经验,可是这玻璃不行,刚刚不还说没有电,没法儿烧热水了。”
周寒山想了想,突然转身出门,将白一茅叫了过来:“你去用酒精炉烧些热水,我们一会儿拍激情戏用。”
白一茅一愣。
梁行渊轻轻碰了碰颜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