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目的，没必要让她非死不可。再有就是，安筠虽不缺动机，也不缺能动手之人，可她又是从哪得知她的生日的呢？

    不过，转念一想，进展再小，也比之前那样停滞不动要好些。

    案情仍未彻底明朗，阮灵心头那一团糅杂在一处的情绪无处安放，只好又把话题扯回前一个消息：“夏涵……还在地府吗？”

    “暂时还在。打电话之前，我帮你查询了一下，她的判决已经下来，现在正在大监狱服刑，过几天应该就会送往第十殿投胎。”

    夏涵抓回地府距今总共也没几天，也就是说她附身舒云只判了个类似于只有短短几天的有期徒刑？

    阮灵蹙眉：“这么轻？”

    “不轻，她下一世……”褚宋顿了顿，“……不是人。”

    阮灵：“……啊？”

    “她和你情况不一样，你是枉死，她是因前几世损了阴德，这一世才注定短命，可这一世生前她就已欠下许多因果，死后又差点害了人命，几世因果累积，所以下一世轮回会转生为……畜牲。”

    一脸震惊的阮灵：“……”

    这……好像确实是……一点都……不轻啊？

    *

    这个电话信息量实在太大，挂掉之后，阮灵拎着手机走回书房，直到坐到位置上后仍有些晕乎乎。

    她虽然死了有段时日了，《地府刑律》也已经背了不少，但做人那二十来年来，早已习惯的思维方式还一时半会儿没能完全转换过来，认识的人即将要由人转生为动物这种消息听完后，她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出神得太厉害，拿在手上把玩的手机一个没注意，“砰”地一下掉到书桌上。下一秒，阮灵忽然感觉到有一道凉凉的视线极轻极淡却又存在感极强地往这边扫了一下。

    一秒不到，就又转开了。

    好不容易把之前那尴尬一幕忘掉的小女鬼：“……”

    她简直……还想再去死上一回。

    脸红耳热、蔫不拉几的小女鬼在心情抑郁地在桌上趴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把心思转回方才那通电话上。

    初时的震惊消化完后，阮灵这才琢磨出不对来。

    她背过《地府刑律》许多重要条款，大抵能知道这姑娘这几世到底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会换来这样一个判决结果。可按鬼差小哥哥的说法，因为她命数早已经被改了，所以夏涵虽然说了那句话，却并不欠她因果，也就是说，无论夏涵现在得到了什么报应，无论这个报应有多重，也都和“她曾经差一点害到自己”没一点关系。

    反推一下，就是夏涵差点害到她，却没因此受到任何惩罚。

    本就超不开心的小女鬼：“！！！”

    虽然夏涵因为一己私心和仲黎撒这个谎的时候，并不能预料到后来的情况，也并没有真正影响到她的生死，但如果她没撒这个谎，起码她死了之后，还有一半的机率能留个漂漂亮亮的全尸，而非一具被烧焦了的干尸。

    亲眼看到自己的脸被烧掉一大半简直是一个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巨大心理阴影好么！

    阮灵气呼呼咬了咬唇，视线扫过手机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

    她滑开锁屏，主界面仍旧停留在之前的消息框上，最后一条消息发自二十五分钟前。

    “饿死鬼小红：谢谢，欠你的人情我随时可以还。”

    小女鬼默默把之前打的“人情就不必”几个字删掉，改成：“康雯……是吧？还在吗？我有个小忙……可能需要你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