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王掌柜到底犯了何事?可否如实告知?”
老头揉揉眼眶,说道:
“多日前,师爷被数个壮汉绑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直下落不明。
知县老爷十分恼火,便悬赏寻求破案线索。
恰好有知情人举报,说亲眼所见,绑匪曾在“王家木器铺”里频频出入,加之师爷出事前,最后的出现地点也是这个木器铺。
县老爷便将小儿拿了,之后,再无音讯。”
杜春风“哦”了一声,有些惊异,说道:
“你们难道就没去打听过吗?”
老头说道:
“早就去寻了玉清观的子虚道长,小儿与玉清观渊源颇深。”
“等等!”
杜春风一怔,出言打断:
“你刚刚说的是子虚道长吗?”
老头也是一怔,点头说道:“正是。”
杜春风说道:“道长如何说?”
老头又是叹气,说道:
“道长道法高深,掐指一算,只是回了一句,叫老朽且放宽心,说小儿吉人自有天相。”
杜春风说道:
“那你就信了?”
老头说道:
“不信又能怎样?衙门里去过一次,连人都未见着,便被人轰了出来。”
杜春风低头想了会,问清了玉清观的地址,便好生安慰了老头几句,决心先去会会这个子虚道长。
此时,他还不敢确定,此子虚,是否就是那个,曾经自幼便灌输安逸一心向道的彼子虚。
玉清观,规模宏大,背靠乌龙山,俯瞰富春江,端的是一个风水宝地。
杜春风站在观前,极目四望,但见古树苍朴,大江东去。偶有轻风徐来,伴着鸟鸣啁啾,心神为之一振,快意无比。
他进到观门,见一小道童正在庭院里专心洒扫,便静静地默立了一会,方问道:
“请问小师傅,子虚道长可在?”
道童手上不停,抬头回道:“不在。”
杜春风又问:“可知何时回转?”
这回,道童更是连头也不抬,径自答道:“不知。”
杜春风一窒,心说,这个道童怎么如此无礼?
但他寻人心切,便耐着性子,问道:
“可否请小师傅去将知客唤来?”
道童将手中的扫帚挥的“唰唰”作响,嘴里甩出硬梆梆两字:“不去。”
杜春风忍俊不禁,怒极反笑,说道:
“小师傅可是天下闻名的“三不大师”?”
道童愣了愣,说道:“不是。”
杜春风拍拍手掌,说道:
“如今是四不大师了,不在,不知,不去,不是,真乃得道神童矣!”
观内一角的一棵大樟树下,一长衫老者正笑咪咪的看着杜春风与道童斗嘴。
听到此处,便负手踱了过来,将杜春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
“少年郎找子虚道长何事?可否告知老夫?”
杜春风闻言转头,见老者一身旧衫,朴素无华,面容清瘦,须发花白,但浑身却透着浓浓的儒雅气质。
不须细究,凭直觉,便知此人绝不是位普通的百姓。
只是,老者脸上虽是堆着淡淡的笑意,眉间却不自觉的显出些许郁郁之色。
他上前一揖,敛了敛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