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八尺似铁塔,怒目圆睁如金刚。
许是用力过猛,那块棉质的门帘“哗啦”一声,已然被他一把扯落在地。
“哎呀!原是韩爷大驾!
请快快息怒,小人在此给您赔不是了。”
小二似乎很是畏惧此人。
立马趋前几步,堆着笑容,弯着腰,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只想着速速平息了这位韩爷的怒火。
那韩爷,却根本不吃这一套,伸出如椽大手,轻轻一抓,便将小二“滴溜溜”的拔拉到一旁。
他“蹬蹬蹬”迈进雅间,先朝桌上的酒席扫了一眼,又将杜春风等人的相貌,细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好大的排场,几个不三不四之人,也有能耐,耗费得起如此一桌上好佳肴?”
杜春风冷冷的瞥了瞥,说道:
“这位大爷,莫非是吃撑了,无法消食,竟管起了别人家的闲事?”
小二生怕两人起了争执,给酒楼陡惹祸端,连忙又颠颠的跑过来,低声下气的说道:
“韩爷,你大人雅量,看在我家东主的面上,请饶恕则个。”
壮汉听此一说,好像冷静了些。
他用手指点点杜春风,鼻孔里哼哼两声,如同一只怒气攻心的大熊,转了个身,晃着膀子回去了自己的雅间。
这个小插曲,杜春风自觉有些好笑,本想打听打听这个韩爷的来头。
但见陆游他老人家,却是稳坐如山,咪一口小酒,挟一口菜蔬,似乎浑然未当回事。
顿时自己也就没了那个兴趣。
暗想,充其量便是个腌臜泼皮,理他作甚?
于是,便轻咳一声,说道:
“敢问陆公,子虚道长与你可是好友?”
陆游抬了抬眼皮,说道:
“正是。
对了,你寻他可有何事?”
杜春风便将王记木器铺,王掌柜被捉之事说了出来。
陆游听完,稍稍沉吟,说道:
“此事老夫也略有所闻,真正的关节,其实并不在那个师爷身上。”
杜春风奇道:“难道另有隐情?”
陆游点头,说道:“据说,是被牵扯进了一桩隐案。”
“隐案?”
这个名词,杜春风还是头次听闻,十分好奇。
“对!有些案件,实际上,并未东窗事发,但其中某些线索,却已被官府探得。
倘若官府觉得案情重大,后续牵连广泛,便会放长线钓大鱼,并不急于收网,直待其达到想要的结果,才会一并下手拿人。
因此,在案情大白之前,这个过程,均谓之隐案。”
陆游解释道。
杜春风恍然大悟。
暗想,月前,赵氏三兄弟从临安托运木箱去衢州,那几个姓余的纤夫,曾与王掌柜有过接触。
莫非,他便是被此事所累?
正想着,却听陆游又说道:
“子虚道长多日前,便去了上游的衢州,一直未回,你如果一意要寻他,便需的耐心再等些时日。”
杜春风一听,心道,原来玉清观的这个子虚,正是在衢州四处“流窜”的那个子虚。
如此甚好,其他不说,最起码在这梅城,又多了个对自己抱有善意的朋友。
他想了想,正欲说话,忽然间,雅间里又闯了一人进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