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风上了车,径直往泰来客栈而去。
赵掌柜倒是早就等在了那里。
他一见到人,也不含糊,率先开了口,说道:
“杜小哥,老夫对不住你了。
你虽持着宗中的信物,但我泰来客栈临安店却不受木头领的管辖。
况且,在宗中,你无职无位,倘若是些微小事,我便作主敲定。
可是,你所说的事情,皆是大事,牵连甚大,时间又太仓促,就是飞鸽传书,也来不及请示。
所以,老夫的意思,便是作罢。
史家之事,请你自行去办,如何?”
杜春风看看赵晖,并不说话,拱拱手,转身便上了马车,又“哒哒哒”的往西湖而去。
这个结果,他并意外,也不生气。
一个成熟的组织,一定需要赵晖这样讲规矩,讲制度的属下。
如果一定要怪,只能怪自己身份卑微,又无自己的亲信班底。
当然,他请赵晖出席自己的结拜仪式,并无私心,有的只是公心。
既然,赵晖不领这个情,反正自己已经尽力,便问心无愧了。
杜春风一路想着,很快又回到了清波门外。
此时,天已大亮。
史庄派来的下人已驾着马车过来接人。
杜春风打发了雇来的马车,又叫上郁杭秋,随着史家的人,匆匆向史庄赶去。
今天的史庄,有些小小的热闹。
虽然未曾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但大门前停着一溜的马车和轿子,显示庄里来了不少有身份的客人。
杜春风一进门,便被史嵩之拉到房间里去沐浴更衣。
好一阵子折腾,终于穿戴齐整。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杜春风却有些哭笑不得。
一身锦衫,蜀绵织就;
一条玉带,腰间环佩;
牛皮小靴,光滑铮亮;
头巾束发,干爽利落。
这身装扮,帅则帅也,可是,头上插着一朵鲜艳的月季花,算是什么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簪花少年郎”?
他被丫环引着到了客厅。
史夫人李氏与史嵩之早已坐定。
一张巨大的香案,摆满了三牲祭礼,臂儿粗的红烛熊熊高烧,面对大门,摆在正中。
两边的椅子上,坐满了或老年或中年的华服男子。
李氏起身,一一介绍过去,都是些叔公,伯父之类的史家长辈。
当然,这些人物,杜春风是一个也未记住。
大家热热闹闹的喝了会茶,便有位老者起身,令杜春风与史嵩之在香案前跪下。
老者则是,一手执着一本用红纸折成的册页,一手执笔,边问边记。
将两人的姓名、生辰八字、籍贯、结拜时间、誓言及祖上三代等内容都填写在册页上。
然后,他向众人挥了挥手中的册页,喊一声:“金兰谱已成,杜史两人捧香结拜。”
于是,有丫环将燃好的细香捧过来,杜春风,史嵩之各拈了三支,对着外面的天地拜了三拜。
由于杜春风年龄为长,接着,便由他领头发誓:
“今有杜春风(史嵩之),自愿结为异姓兄弟。”
“愿同心协力,共扶共持;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