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城墙,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又将那乞丐的相貌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平复了一下情绪,郁杭秋捋捋衣服,拎起酒瓶瞧了瞧,本想随手扔了。
可想了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容,解开裤子,将一泡浓浓的黄汤撒了进去,依旧拎在手上。
系好裤带,他压低身形,又顺着墙根儿,偷偷溜回西街,寻了个隐蔽的角落里,蹲了下来,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乞丐。
杜春风仍然端坐在“醉汉江”的二楼。
此时,酉时三刻早已过去。
桌上的菜也早就凉透了,但他却依旧摆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眯着眼,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杯中的米酒。
跑堂的小二特特意的在他身边经过了无数次,甚至故意东撞一下桌子,西碰一回板凳,很不礼貌的发出一些“乒哩乓啷”的声音。
但他完全无动于衷,一双眼睛,大多数时候,都是炯炯有神的盯着窗外,似乎外头有着无数美妙的风景。
一开始,店小二受他的影响,也时不时探了头出去,四处打量一番。
但见到窗外的街道,永远是那么的安静,唯一的看头,就是那个一直躺在地上的乞丐时,便索然无味。
只觉着这个独饮的少年郎,身上或许是生了某种不轻的怪病。
与店小二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其实,酒楼里还有一位。
那是位清瘦的老者,但精神异常矍铄,应该是酒楼的常客,店小二恭敬的称他为“师先生”。
师先生衣着不是很华丽,但决不寒酸,气质有些儒雅,但似乎又不像个官员。
他也是独占一张小桌,点了二个小菜一壶小酒,怡然自得的品着,时不时将视线投向杜春风,若有所思的打量着。
当然,对于师先生这位看上去极普通的老者,杜春风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关注过几眼外,后面基本上就没有太多留意过。
他的焦点,自然是集中在郁杭秋身上。
所以,郁杭秋做的这一切,除了将尿拉在酒瓶子里以外,其他,一点不落的,全都在杜春风的眼里。
他暗暗点头,心说:很不错的苗子。
看着窗外渐渐加深的夜色,和酒楼里愈来愈稀少的食客,他估了估时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现在,傅氏铁匠铺里的情形,他完全可以脑补的出来。
傅千丝一旦见到杜春风未能准时赴约参会,除了大发一顿脾气,让大家伙枯坐等待一番后,别无他法。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可以很方便的联络上对方。
而且,按照一般的惯例,这种傻乎乎的等待,通常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因为,据后世的心理学家研究,假如在极度无聊的环境中枯燥的等待,人类的忍耐极限基本上就是两个小时。
也就是古代的一个时辰。
那么,这个会议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草草散场,命令手下的成员们各回各家。
果然,又过一小会儿,铁匠铺里开始有人出来了。
杜春风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他一个个仔细的看过去,先前第九个进去的戴斗笠的中年人,如今是捱到最后一个,也就是第十个才出来。
杜春风注意到,其他九人,都是远远的避开了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