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渚想着那年在烟花下两个小孩吃冰糖葫芦的情景,不禁觉得自己特别好笑,那小男孩临别前,赠与她这枚玉佩,并与她约定长大之后一定要拿着这枚玉佩去寻他,可是她只是觉得好笑而已,毕竟……她没有恋童情节……
夏云渚不禁摇了摇头:“此事与你无关,小受子,你今日来,就只是来还玉佩的吗?”
“凡事自是逃不过夏大人的法眼!”朱厚照故弄玄虚道:“那日我曾劝夏大人不要管寿宁伯张鹤龄的事,夏大人可还记得?”
“我是没管啊!可是李梦阳管了,这没几天,就被皇上下令抓进诏狱了。”夏云渚本想谢谢他那日提醒,可一想到这该死的小太监,在胡同里想占她的便宜,便气不打一处来。
“夏大人也知道,李梦阳是因为那日撞见寿宁伯张鹤龄当街仗势欺人,回去就参了张鹤龄一本,说他欺压乡里、抢占农田、为非作歹。结果你也看到了,张鹤龄抓住奏折中陛下厚张氏这一句大做文章,诬蔑李梦阳对张皇后大不敬,张皇后在皇上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皇上经不住她哭闹,这才下令拿人的。这人是你亲自拿回诏狱的,你心中自也是清楚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朱厚照认真分析事情的模样,倒还有几分张雨辰的样子了。
“可皇上……真要治李大人的罪吗?”夏云渚迟疑问道。
“当然不是,你别看皇上现在犹豫,表面上是将李大人关进诏狱,实际上只是给张家人做做样子罢了,当今圣上可不是昏君,怎会因为几个人的一己私欲,就除掉国家肱骨之臣!所以啊,你也别傻兮兮的,看人家被关进诏狱,就使你们锦衣卫那些手段,严刑逼供,那可不是皇上想看到的……”朱厚照这会倒是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感情我在你眼中,就是是非不分,陷害忠良的坏人?”夏云渚说话间,便已抬起胳膊,一副欲要揍人的样子,假意威胁道。
“动不动就一副要揍人的样子,将来谁会娶你啊……”朱厚照见她的样子,白了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嘀咕什么呢!”好在夏云渚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说,我今日特意前来,好意提醒夏大人,夏大人打算如何报答我?”朱厚照嘴角一歪,便是心生一计。
“就知道你这无赖,定是不怀好意!”夏云渚双手背后,一副无奈的表情。
“等等……夏大人,你别动,你头上……落了个东西……”
夏云渚正纳闷,她头上落了什么?这和风宜人的春日……猝不及防间,却是一丝温热,轻落在她额头上……
待她回过神来,朱厚照已经跑远,还边跑边回头,不怀好意道:“夏大人就以身相许吧……”
那该死的小太监!居然又占她的便宜……
知父者,莫过于子。
朱厚照叮嘱夏云渚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弘治皇帝朱祐樘心中所想之事。
牟斌一回到北镇抚司,就急匆匆地去了诏狱。待他看到李梦阳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还被安置在了一个安静整洁的牢房中,并没有受半点委屈,当即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他当下心中暗自赞许道,看来这夏总旗,确是个明事理的。
李梦阳在诏狱的这段日子,非但没有受到半分刑罚,反而还长胖了不少……
牟斌一向为人正直,最喜欢与朝廷中那些忠良之臣结交,所以这段日子以来,牟斌由于敬佩李梦阳的仗义执言,不时地带着酒肉来陪李梦阳谈心聊天。
就这样过了有一阵子,弘治皇帝见张家人不再关注此事,便悄悄下令,将李梦阳放了出来,至于这段时间牟斌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