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突如其来的太快,魏彬全然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便被牢牢制服住了。
“说,你是何人,为何这几天来总是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夏云渚厉声质问道。
“夏……夏总旗……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魏彬被她牢牢制服着,此刻如若稍微动一点,就能被割断大动脉,魏彬可一丝一毫也不敢动,整个人跟僵住了似的。
夏云渚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心中暗自想着,麻蛋,又是太监,八成又是东宫的人,东宫那位祖宗怎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啊,害的她还以为是私盐案又有了新线索呢,白高兴一场。
“说,你是不是东宫的人!”夏云渚假意动了动手中的绣春刀,威胁道。
怎知魏彬耍了个坏心眼,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哽咽道:“夏总旗饶命啊,小的在东宫伺候着,那俸禄还要赡养家中老爹老娘和兄弟姐妹呢,本就是已经断了下面的根儿,夏总旗不会把我上面的根儿也断了吧……”
夏云渚被他说的一时心软,便放开了他,怎知刚一松手,还没等她问话,魏彬就一溜烟地逃了……
夏云渚看着魏彬逃走的背影,无奈叹息地摇了摇头。
这东宫的人,怎么都跟他们主子一样,没一个正经的……
夏日傍晚,花木郁茂,山鸟争鸣,清风拂面而来,却是极其凉爽的。
“这皇庄的案子虽结,但你心中可清楚,这其中的隐患吗?”夏云渚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这土地兼并的问题,毕竟此风气会在明朝今后发展的历史上愈演愈烈,最终导致亡国。
“此事现在确实没有一个万全的解决之策,父皇治国一向清明,但你也知道这管皇庄之事,可是个肥差。此等肥肉,谁人不想瓜分上一二,就算是把全部的太监换成文臣举荐的外官儿,你能保证那些外官儿就一点油水也不捞?只要涉及到捞油水,就必然会伤害到皇庄周边的百姓,那些文官所提出的方法,根本就治标不治本,既解决不了问题,又赚不到钱。”朱厚照分析起时局来却是头头是道,令夏云渚不禁对他侧目。
这家伙分明就是脑子里什么都清楚,可为何历史上的他,却被刘瑾哄的团团转?史书上无一不把他写成彻头彻尾的昏君,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他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就算没有没有太监,那些个文臣又有几个不是道貌岸然的呢?
且说太监不兴风作浪的嘉靖朝与万历朝,严嵩父子,徐阶,张居正,哪个不是饱读圣贤诗书的?却也贪的不比那些十恶不赦的太监少。
这些国家大事,哪里轮的上她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去操心,就算她想改变现状,可一个人之力如此微小,又有何用呢?
他从侧面轻吻她的脸颊,她一阵害羞却来不及躲闪,反而被他抱的更紧了。
“云儿在想什么呢?那些事情,父皇自有他的考量,你在这里干着急有什么用?难道你不相信,父皇是个明君?”朱厚照迟疑问道。
“我哪敢!这话可不能乱说……搞不好要诛九族的好吗……”夏云渚心中其实想的是:我当然相信你老爹了,可我不相信你啊……
朱厚照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反正你假扮男子,已经是犯了欺君之罪,这杀头吗,诛九族之类的,肯定是免不了的了,要不这样吧,将来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
“好啊你!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怎么我就不能做一辈子男人吗?就算这天地间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嫁你!”夏云渚抬起左手手肘,向后击了一下,便挣脱开他,头也不回地负气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