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夏云渚抬首,见游铉的脸色铁青,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确实是出大事了……芝儿,芝儿昨夜与母亲大吵了一架,竟不曾想……竟不曾想她负气离家出走了……”游铉眼中已微有泪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游铉这做兄长的,怕是真的急了。
“可有派人去寻?”夏云渚听闻此言,心中亦是焦急万分,游芝一个未涉世事的名门闺秀,离家出走这种事,万一遇上什么歹人,有损清誉,到时只怕会酿成更大的祸事。
“早就派人去寻了,可……可终还是遇到了歹人,那歹人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指名道姓要夏大人一人前去相救……”游铉说罢,便从袖带中取出了那封信,递给了夏云渚。
夏云渚疑惑地打开了那信,信上却是说让她一人独往,不可以带其他人,不准设埋伏陷阱,只是……此事蹊跷之处就在于,那歹人既不夺财,又不夺色,却指名道姓要她一人独去,呵,这小丫头,学人家什么不好,却偏偏要学那自导自演。
夏云渚嘴角一划,轻轻合上了那封信,抬首问游铉:“游兄可知,芝儿因何事与隆庆大长公主争吵?”
游铉迟疑地看了看她,眉宇紧锁了片刻,终是松口道:“母亲知道了芝儿私下绣荷包送给夏兄之事,自然是将那丫头臭骂了一顿,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家的闺秀像她这般没羞没臊,自己去管自己的婚事,还往男人手中塞定情信物……”
夏云渚心中早已料定此事与她有关,夏家小门小户,自然是入不得隆庆大长公主之眼,她心中巴不得隆庆大长公主插手此事,将此事搅黄,但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游芝竟是这么个痴情的主儿,不仅不听母亲的劝阻,还搞了离家出走这一出戏。
“夏兄,夏兄……夏兄可已拿定主意,此事该如何解决才好?”游铉是个急性子,他怕再拖下去,游芝会真的遇到危险。
“将计就计,就按照这信上所言,我亲自去会一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夏云渚从容起身,将手中的信握了握,便提起手边绣春刀,疾步向外走去……
夏云轩将头从车窗处缩了回来,握了握妹妹的胳膊:“云儿在朝为官,公务繁忙,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必总想着陪我这个拖油瓶的。”
“大哥这是哪里的话?你我是亲兄弟,我怎么会嫌弃你!”夏云渚撇了撇樱唇,面上一副小女孩跟哥哥撒娇的模样。
到底是打娘胎中就在一起的亲兄妹,夏云渚面上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都逃不过夏云轩的眼睛。
平日里扮男人扮惯了的妹妹,此刻就跟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般,就连跟自己亲哥哥说话,面上表情都像浸在蜜罐中一般。
世人都说,双胞胎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夏云轩微笑地看了看妹妹,心中思量着,莫不是妹妹有心上人了?
夏云轩宠溺地刮了下妹妹的鼻尖,微笑道:“云儿对哥哥一直都是最好的,哥哥心中怎会感受不到呢!”
“大哥……”夏云渚将头靠在了哥哥怀中,又是撒娇了一阵。
马车车轮渐渐平息,想是已经到了李府大门外。
车夫轻唤了一声:“大公子,二公子,已经到李府了。”
夏云渚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取过了夏云轩的拐杖,伸出手来扶夏云轩下车。
车夫识趣地取了一个蒲垫过来,但夏云轩下车依旧有些吃力,夏云渚见状,便转过身来,将背对向了哥哥,继而说道:“我背你吧。”
“这怎么好!”夏云轩面露难色。
“二公子,还是我来背吧!”车夫忙上前抢着要背夏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