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渚轻轻点了点头。
当朝为官,又是武将,谁人不知鞑靼小王子的大名?小王子自近年来占领了河套地区之后,便开始不断率军侵扰明朝边境。
弘治皇帝朱祐樘对此事也是深感头疼,却也无能为力。
自土木堡之变以后,明军无论是军力还是财力,都已大不如前,朱祐樘刚刚试探性的提出想要御驾亲征的想法,就令文武百官大惊失色,内阁与兵部轮番上阵,苦口婆心地劝说皇帝打消御驾亲征的念头。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当年太宗,宣宗,都曾亲自跨马驰骋北疆,令蒙古人闻风丧胆,可一个土木堡之变,整个国家的军事实力就已全线崩溃,再无力回天。
正当她沉思分析这些国家大事之时,却突然感觉额头陷入一片柔软,他竟然又俯下身轻轻吻了她的前额……
“你!没有你这样不守游戏规则,频频犯规的!”夏云渚被他气的跳脚。
“谁犯规了?敢问夏大人,这规则是什么,又是谁定人的呢?”朱厚照嬉皮笑脸。
“不管!今日我来,本就是要与你划清界限的,从此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从来没见过好了!”夏云渚转过身去,不想再看眼前人,她怕刚刚说出口的话,会被他看她的眼神消融,继而又一时心软,没办法狠下心来做决定。
“好,反正夏大人要与我划清界限,我无话可说,只是夏大人把该还的东西还清了,我便不再叨扰你。”
“想得美,我根本就不欠你任何东西!”
“夏大人若是一直这样赖账,那也莫要怪我,这辈子我就要赖定你了!”
“你……无耻!”
夏云渚与游芝并驾坐在马车中,游芝抬首,望了一眼她心中心心念念的夏大人,轻轻咬了咬樱唇,手指卷了卷手中的帕子,欲言又止。
夏云渚也是个姑娘家,她知道游芝此刻是有心事的,便开口安慰道:“游小姐今日受了惊吓,回府先好好休息吧,也不要思虑过甚了。”
“夏大人……”游芝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夏云渚,犹豫说道:“夏大人,我躲在佛像后面,不小心听到了那柴七爷与一个蒙面人的谈话……其间隐约提到,他们九年前想要杀你,好像……好像与一家姓谈的有关。”
“竟有此事!”夏云渚眉宇一锁,心中思量着,九年前,那不就是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吗,父母倒是与她说过,那年她溺水差点死了,但具体是如何溺的水,却从来没与她提及过,这么多年来,她也没有问过,难道此事,与柴七爷有关?柴七爷又为何无缘无故将那玉珏还了回来,此事现在想想看,确实是细思极恐。
*
夏云渚将游芝送回府,便只身回到了夏府,直奔父亲的书房而去。
夏儒今日刚好不在职上,此刻正坐在书房中,附庸风雅的写着书法,他一见夏云渚进来,便放下手中毛笔笑盈盈地说道:“云儿回来了,来看看爹写的字,怎么样?”
夏云渚走到夏儒身边,夏儒溺爱地扶了扶她的肩膀,夏云渚但见那桌案宣纸上武将苍劲有力的行书,不禁赞叹地点了点头道:“爹爹这字,写的愈发行云流水了。”
夏儒抚了抚胡须笑道:“你爹我,可不单单是个粗鄙的武人,咱们夏家,在武将中也算是书香门第。”
夏云渚微微一笑:“是,我爹能文能武!年轻时不知道有多少官家小姐爱慕爹爹吧!”
“嘘!”夏儒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四下里望了望,随即又笑道:“此话可千万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