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渚抬首,看着他的眼,伸手去抚他的脸颊,笑道:“夫君说什么都好,只是这次回京之后,咱们要抓紧培养垣儿处理朝政的能力了,将来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希望他能扛的起来,不要被那些文臣阁老们处处掣肘。”
朱厚照看着她的眼,语气温柔道:“娘子,等咱们去南京拜过太-祖爷之后,便起身回京去,好吗?”
夏云渚咬了咬下唇,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又倚在他胸前,久久不愿撒手。
一阵风起,满树桃花纷纷掉落,似飞舞的蝶,又似纷飞的雪,美丽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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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二人从苏州启程北上,终于到了此次南巡的最后一站,南京。
帝后久不归京,身为内阁首辅的杨廷和十分着急上火,堆积成山的奏章此刻正在南京行宫等着正德,正德一只脚刚一跨进屋,就被几十摞堆成山的奏章吓的下巴都快掉了,忙后退了一步,夏云渚上前一步扶住了他,这才没摔倒在地。
“哎……有些人啊,看看,这就是有些人逃避工作的下场。”夏云渚在后,不怀好意的酸道。
正德忙对左右吩咐道:“快!快马加鞭回报内阁,不要再往南京送奏章了,另外命太子监国,与内阁共议朝事。”
夏云渚听罢这话,忙上前一步,劝道:“夫君,不行吧,垣儿还太小,他才十三岁。”
朱厚照倒是故意想趁此机会历练下儿子:“他都十三岁了,你还这么溺爱他,小心被你宠坏了,将来担不起大事,人家英宗八岁就登基了,垣儿十三,已经不小了。”
夏云渚却是委屈地撇了撇嘴:“莫要拿我儿子和英宗比,你莫不是也想他受奸人蛊惑,被外敌俘虏,搞的国破家亡?”
朱厚照白了她一眼:“呸呸呸,夏云渚,你就不能念着我儿子点好?他也是时候该历练历练了,你就别操心此事了,咱们在南京还有不少事做呢,去孝陵祭祖,去大报恩寺祭拜一二,去夏家祖宅拜会老夫人,还要去牛首山狩猎,你不是总念叨着,秦淮河两岸比山塘街繁华多了吗,咱们得好好逛一逛,还有去玄武湖乘画舫。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得先把这些奏章看了,你一半我一半,我可警告你,你可别想逃,把活都给我一个人做啊!”
“行行行,知道了!”夏云渚莞尔一笑,拉着他的手,朝那几十摞奏章走去,两人刚坐定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还不等朱厚照问左右,只见那人已冲到大殿之外,俯跪在门外,哭诉道:“呜呜……呜呜呜……皇上要老臣好找啊……”
朱厚照一听这声音想到的熟悉,忙吩咐左右将那人扶进来,结果抬头一看,那风尘仆仆的人,竟是内阁次辅梁储。
“梁……梁阁老,你怎么来南京了?”
梁储一见皇帝慌了神,这会将哭功发挥到了极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皇上久不回京,内阁送来南京的奏章也久久得不到批复,杨阁老思虑再三,还是遣老夫亲自来南京一探究竟,臣斗胆奏请皇上,跟臣回去吧。”
朱厚照顿了顿,张着嘴半晌没敢搭话,他没想到,内阁竟亲自派人追到江南来了:“嗯哼,那个……梁阁老,朕已下令,命太子监国,以后奏章就不要往南京送了。”
梁储见皇帝这边已有了对策,自是清楚劝皇帝回京这差事,不是那么好办的,只能使出了另一招杀手锏,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