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摩的城区环绕着帕塔普斯科河口湾展开,商业区位于城区的西部,聚集着各种商场、旅店和餐馆。清扬时常会到这里的中餐馆打工,餐馆打工几乎没有底薪,收入主要靠收服务小费;如果客人不给小费,就得喝西北风。打工者之间会用这样的语言交流:“嗨!那个五块钱的蛋炒饭老太太来了”——潜台词是:这位常来就餐的老太太出手大方,一次能给五块钱小费。
“打铁”就是不给小费的动词,清扬这些打工的留学生最恨的就是咱那两个亚洲邻邦,抠的要命。老员工经验丰富,你给多少小费我就给你多少服务,你不给小费我就不给你服务。清扬刚刚打工的时候,跟着一位菲律宾男生学习,这哥们儿提着水壶飘过一桌客人,客人举着喝干的水杯向这个男生说:“你能给我加点儿水吗?”菲律宾男生头一扬,嘴巴里清晰地吐出一个字:“不”!
徐清扬对在餐馆打工这段经历,认为受益匪浅,各方面素质都得到显著提高——吃得比较好,吃饭的时候,自己到餐台随便取用;身体也得到有效锻炼,他第一次打工是在学校的汉堡王快餐店,站了一个小时清扬就受不了,到后来锻炼的腿部肌肉硬得跟石头一样;论臂力,打工两年后,他一个人一次能提四桶冰。只要自己能平衡好和学习的关系,选择餐馆打工未尝不是好事,有时在累的过程中也能收获轻松。遇上好心的顾客给的小费较多,同样体现了自己服务的价值和应有的回报;再就是可以接触不同的人群,也是一种快乐。
一同干活的有一位在霍普金斯医学院留学的中国学生,在一次聊天时,他无意中得知清扬是冶院附中毕业的,就问认识一个叫江海波吗?徐清扬笑着说:“当然认识,他和我最要好的哥们儿童晓霖一个班,有一次,我要是追上了他,会给他一棒子”!这位医学院的学生大骂江海波太“花”,整天勾引他们学院的女学生,惹得中国留学生准备组织起来,揍他一顿,清扬忙说:“别介呀!让我先会会他,你们再说揍他的事┄┄。”
江海波一见到徐清扬就激动地说:“哥们儿,多少年不见了,想死你了!”清扬笑着回答:“原来在一个学校念书,现如今又到一所学校了。”两人进入一间酒吧,热烈地交谈起来——当年,江海波从机械厂推荐到医学院上学,学习医学实验技术专业,毕业后分到一家市属医院的实验室工作。
改革开放后,正好有个中美医学合作项目在他所在的医院开展,从霍普金斯医学院来了位教授主持这个项目,欧罗巴人种长得人高马大,做起试验却略显笨手笨脚,尤其对解剖小白鼠束手无策。江海波在工厂里做过钳工,心灵手巧,肢解个小白鼠又快又好,成为这位教授的得意助手;项目一结果,这位教授就提出带海波去美国的实验室工作。不久,江海波拿到工作签证,成为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实验室的工作人员。
海波从兜里掏出一枚象牙棋子,动情地对清扬说:“这还是晓霖当年离开北京时送给我的,一晃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很想念你们院那帮发小,一群坏小子。”
清扬说:“听说了你不少的风流韵事,还是劝你别招惹是非?”江海波听后哈哈大笑,然后醉意朦胧地说:“人们戏言:荷尔蒙负责一见钟情,柏拉图负责白头偕老。我们正处在荷尔蒙爆发的年龄段,错过了今后要追悔莫及。再说了,在这里,没有人过问别人的私事”。
三
由于我前一年到落杉矶时,已经参观过“环球影城”和“迪士尼乐园”,这次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