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日,西蒙常约上几个要好的伙伴进入山里,寻访珍贵的树木,领略贺兰山的壮美风情——在2000米以上高山处,阴坡生长有成片的油松林、云杉混交林;在2400米的高山阳坡上,生长着浅绿的山杨林或山杨;他们曾在山中寻觅到一片少有的、珍贵的云杉林,云杉林中劲风飒飒,涛声阵阵,犹如钱塘大潮汹涌澎湃┄┄。
老郁在精密仪器专业的“认知沙漠”里艰难地跋涉——本学期已有两门功课不及格了,还有一次补考机会,老兄,一定要坚持住!
三
寒假到了,我和老郁一起乘火车回京。北京站有趟公共汽车正好途经府右街,大姐早早就在车站上等候了,我们在寒风刺骨的站牌下进行了交接。为感谢我这些日子对西蒙的照顾,大姐约我两天后到她家吃饭。
我如约而至,到了约定的大院门口,一瞅——好家伙!这可是国务院宿舍呀。大姐迎出来接我,边走边聊——她父亲早先是国务院副秘书长,母亲曾是国管局的负责人(已去世),所以住在这里。正说着我们来到一幢50年代的苏式住宅楼前,大姐家就住在这栋部长楼的二层。
岳大姐的父亲70来岁,气宇轩昂,举止儒雅,一副知识分子老干部派头。他平静地向我讲述他的革命经历,令我肃然起敬——1923年只有17岁的他,在李大釗推荐下前往莫斯科东方大学,与从法国来的“旅欧少共”主要成员、以及国内来的革命青年成为同窗好友,并在学校加入了党组织。回国后曾担任**早期领导人的秘书,在江浙一带从事地下工作,后被叛徒出卖被捕入狱。直到第二次国共合作时才得以出狱,成为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分管外事、外文委和统战工作的负责人。解放后历任国务院外国专家局局長,国务院副秘书长。时任全国政协常委,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主任,中国欧美同学会会長。
席间,老人感概万分地说:我们为之奋斗一生的——不是让国家和人民遭受动乱带来的灾难,也不认同“越穷越革命”的观念和让经济停滞不前的做法,更不允许“做后门”和“官倒”等**现象的存在,目标是要建设一个人人平等、共同富裕、社会进步、民族复兴的现代文明国家。这是一位革命老人对未来社会发展和进步的真实心愿和期许┄┄。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新泥。” 春去夏至,老郁踉踉跄跄跄地毕了业,被安排到国家专利局工作。而岳雅大姐则继续领跑她的精英人生,1983年考入日本京都大学研究生院,攻读“比较心理学”的硕士学位,她是我国现代比较心理学的先行者。她的教育理念鲜明、中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应倡导部分中学实行“男女分校”制,让孩子有充分的权利选择成长阶段多样化的教育方式。
我则从学院毕业后回到企业,与大姐和西蒙保持着时断时续的联系。1986年岁末,我在北京短期培训期间,前往大姐在中央教育研究所的宿舍作客。刚进家门,眼前是一个零乱不堪的房间——衣物、玩具摆的、堆的到处都是┄┄。完全应该理解,大姐一个人照顾着“老小”两个小孩,此时他们的儿子郁飞刚满九岁了。
岳雅大姐向我发牢骚:“单位重点培养35岁及以下的年轻知识分子,自己研究生刚毕业就被划到中老年知识分子堆里了!”她倔犟的性格难以接受这种“一刀切”的按年龄的归类方法,这或许也是她后来选择出国留学的原因之一吧。
临别时我说了一句表示同情、但不是很恰当的话,我说:“大姐,这样的日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