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仲庭现在牵着马,站在一家道观前,凝视着观口的石联,上面的朱砂大字龙飞凤舞、天马行空。
“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温仲庭冷笑一声,心中不屑,便把马拴在山门前,大步流星的往里走去。只见一小道童慢慢向他走来,走至面前,才脸色大变,哆嗦着施了一礼,惶恐道:“师兄前来,未能迎迓,恕罪!”
“不用多礼了,张天师何在?”说罢,温仲庭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小道童低头,埋首于两袖之间,说道:“师傅业已去书院了,据说给太子讲授《黄庭》”随即偷瞄了一眼温仲庭,小声问道:“师兄不要梳洗更衣么?”
温仲庭此时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模样,有些尴尬,又强作淡定,讷讷道:“恩我这是体会世事红尘本是要”又正色感慨:“可道家讲究灵台肉身清明,却劳烦师弟烧汤,再来悟道!”
道童头埋得更低了,说道:“也劳烦师兄自己寻客房罢,我就前去烧汤备衣!”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温仲庭目送他远走,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叹道:“两三年没下山,师傅又收了个小弟子,却不知是哪家的倒楣孩儿”他一边走,一边摇头轻叹,偶尔打量打量着四周。
走了一圈,温仲庭面色铁青,说不出的难看。
这岂能叫龙虎观?各种树枝青石仿佛天女散花,道路也变得坑坑坎坎,就连大殿中的炉鼎也翻倒在地。
温仲庭脸色一变,面色说不出的惊恐、愤怒,快步走到经阁,一推门,只听“吱呀”一声,屋内空空如也。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却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才平复下来,慢慢走向观口。
温仲庭走到了观口,刚好碰到了那位道童,那道童身抱木柴,身背柴刀,目露疑惑,问道:“师兄,为何不进观?”
温仲庭苦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的包裹在马上,忘记拿了下来,正要去取。”
道童笑道:“我重负在身,不便拿取,倒是委屈师兄了!”
温仲庭紧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说罢便走向马匹,悄悄解了缰绳,取了马鞭,突然翻身上马,扬手抽向马股,喝道:“驾!驾!”
那道童见了,紧呼:“不好!”把手中的柴火一扔,从背后抽出柴刀,便快步追去。
温仲庭目露疯狂,马鞭一直不停,马股后的旧伤新伤一起迸发,痛的马唏律律叫个不停。
温仲庭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身后道童如跗骨之蛆,相距不过丈三之远。
温仲庭听见道童呼出苍老沙哑的声音:“师兄,为何如此逃窜?”温仲庭大怒,回头怒喝:“狗贼,我干你奶奶!”那道童听了,目露寒光,却不言语,全力追赶。
二人一逃一追,过了半刻,温仲庭只见行人多了起来,暗道不好,连忙高呼:“让开!快让开!”后面的道童见马速慢了,心中暗喜,喝道:“小贼,你若就地授首,我给你个痛快!”
温仲庭见地势不适马匹奔跑,难受的紧,早就憋着一口心火,此时见他如此嚣张,不禁破口大骂:“放你姨娘的屁!你莫非五百铜钱对半分——二百五么?我今天若是被你这脑袋被门夹了的小屁孩唬住,拿什么混京都?”
道童闻言,怒火中烧,吼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贼,等被爷爷我抓到手心,看你还嘴不嘴硬?”
温仲庭只见人愈来愈多,心中也越来越焦急、不安,心想这厮怎么如此能跑,跑了半里丝毫不见双腿脱力,又见前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