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朱堂主诞辰已过了三个月之久了。
月光皎皎,江头的浪花溅到青石路上,稍显泥泞。树上的枫叶也有枯黄之色,渐渐的从叶根处脱落,缓缓的飘悠地落在地上,它寂静无声、落寞无息,就如此躺在青石路的缝隙当中,只见来人一脚把它踏了粉碎,变成灰尘,又随风扬起,想要到达那不着边际的夜空。
温仲庭骑着马,身后几人健步如飞,追着这一马一人,略显坎坷的青石路竟如履平地,速度丝毫不减。
那几人便是高寇文、王师师、卢本豫、于蕴、沈孤剑、董原君、程奇、阮子虚、布日古德、慧林、宋柏了。这几人跟随在马后,倒像是在恭送温仲庭一般。
温仲庭在马上,气息有些虚弱,左臂的伤口早已包扎好,上了上等的金疮药,伤口才没有继续加重。那骏马便是温仲庭当初骑的那匹了,神采奕奕,不过马股上还存在着几条疤痕,显得有些丑陋。那马希律律的长吁,显得异常兴奋。
不一会,黄沙飞扬,视野骤然开阔,只见一座城墙边儿映入眼帘,先是显得有些微小,不过逐渐变大之下,越显得巍峨壮气。
那座城犹如暴虎般雄起,又有着潜龙般的深邃,当众人一马走到墙脚,更显城墙的魁伟。
“前面便是‘隽垣关’了。”董原君指了指那城墙中央的土包,嘿嘿笑道。
阮子虚摸了摸那城墙,感慨道:“这便是五哥的地盘呐”见他眼中流露的感情,时而凝重,时而悲伤,不禁有些感怀。
他们行了大约四千里路,走了两个月之久,终于来到这如此豪迈的边关——隽垣关!
只见董原君大喝一声:“请开关门!”
“吹皱一池春水。”
只听得上面传来一道口令,声音细微却可入耳,一看便是有内力之人传来。
董原君面色稍有古怪,强忍笑意,大喊一声回道:“干赵皇鸟事?”
众人闻言,心中顿时明了,原来这对儿暗号是来讽刺赵人皇赵阉人的,便都忍俊不禁,道:“妙哉妙哉!”
那关门轰隆隆的打开了,温仲庭也下了马,脚步略显虚浮,牵着马便往里走着。只见关口内一股铁煞之风袭来,带着淡淡的血锈味儿,呛人口鼻。
温仲庭皱着眉头,咳了两声,继续往前走着,出了关口,视野顿时敞亮,却见黑压压的一片。
温仲庭心神震撼,见着这众多军队,身着玄甲,像是一朵乌云落在关内,他伫立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却是呆住了。